第59章 第12-3節 蛹之痛(2 / 3)

“那個……你找我什麼事嗎?”

“哇哦~~~是本人嘢,能跟我去球場過幾招嗎?”

“那個……很不巧,我現在有事要辦呢。你也傷得不輕,改天再來吧,我等你啊。”

“呃,那好吧。”說完,該學生坐在了路牙石上。

進隆停下腳步,側過身來問道:“小子,你叫什麼?”

該學生狼狽的麵龐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啊?我叫王三,是從明年開始,日旭高中未來三年的王牌哦。嘿嘿。”

……

突然,一個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痞子突然抓住進隆的褲腳。

進隆眉頭微皺,冷冷地說:“你一個反派,就別這麼有毅力了,想洗白嗎?”

“我問你,蟑螂是惹你了還是咬你了?”

“啊?”

“你每次發現它都會竭盡全力把它弄死,冷靜下來想想,其實你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殺它吧?這是鄉鎮與城區、好學生與笨蛋之間,一場以生存為賭注的遊戲,你們絲毫不關心我們有沒有害,但我們輸了,就是害蟲。你們的所謂正義根本不存在,隻是我們輸了,所以被定為邪惡而已。”

“所以你們就綁架別人嗎?”該痞子正說著,神邦甫走了過來向他質問。

該痞子冷笑一聲。他看著神邦甫抬起了腳,對著自己踩了過來。接著,視野也隨之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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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條路上,黃帆背靠在一個有線腳的平房牆邊(牆腰部的一條凸起,一般是跟窗台下沿齊平的高度,詳見下文圖示),坐在牆根的陰影當中。她左手自然垂在地上,右手拿著巴掌大小的便簽本扇著風。

“要是被她發現我曠課了,估計又要挨揍了……也不知作業布置的多不多,等回去問問詩雨吧。”

黃帆不去上課,出現在這裏幹嗎?這就不得不追溯到中午發生的一個小插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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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門鈴響起,黃帆去開門。黃帆向身後看了一眼,確定家裏沒人注意到有人來訪後,走出門外。門沒有關上,留了一條縫。

來訪的,是高綠傑與黃帆戀愛期間腳踩的另一條船,秦婧。

“我是秦婧,你知道我吧?”

“嗯。”

此時黃帆母親走進客廳,向門口方向看去。

“既然他選擇了你,就別讓他來騷擾我了好嗎?”

黃帆母親似乎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對話,很快離去。

……

不一會,黃帆悄悄地把門拉開,向門內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地進門、把門關上。

黃帆剛一轉身,母親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黃帆被嚇了一跳。

黃母對著黃帆的肩膀猛地的一推,黃帆後背撞在了門口的牆上。之後,黃母抓著黃帆的頭發,拖著她進了黃帆的臥室。

飯桌上是兩樣簡單的飯菜。

黃帆臥室內傳來毆打、責罵和哭喊的聲音:

“行啊你?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就知道談戀愛?你知道媽媽掙錢有多不容易嗎?你知道我們這個房子裏包含了媽媽多少心血?媽媽這麼愛你,你就這樣回報媽媽啊?”

……

十幾分鍾後,黃帆走出家門。她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眼睛哭得紅腫,左手側的腮幫子也有明顯的紅腫。

樓道中,黃帆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拭去臉上的淚水。然後一邊揉著自己的左腮,一邊下樓。

到了樓梯口,黃帆深呼吸了一下,試圖使自己顯得能夠自然些。隨後,她走出了樓梯口。

……

幾十分鍾後,黃帆來到了一條不寬的街道中。她朝著一座有線腳的平房走去。這是10月18號森建義跟她在更衣隔間裏用儲物櫃“寫信”時告訴她的地點。

在線腳的下沿,有她要做觀察日記的觀察對象。一個顏色如棕黑色枯木的蝶蛹倒掛在這裏。

黃帆從屁股褲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便簽本子和一支筆,然後蹲了下來,折皺眉頭看著蝶蛹。

“好醜……”

黃帆淡然一笑,在本子上寫了起來。

寫了一會兒,黃帆合上了便簽本子,眉頭微皺,托著腮,對著蝶蛹發呆。心想:

“哪能那麼巧,正好趕在自己做記錄的時候完成羽化。”

黃帆抬起頭看向南麵,刺眼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

-

不知何時,在刺眼的陽光下,黃帆早已雙臂抱膝,背靠在了平房牆根。

由於太陽的位移陰影範圍隨之變小,黃帆前額附近的頭頂已經暴露在陽光之下,她的臉頰上也因此有了些許汗水。

“好熱啊,還是歇歇吧。”

黃帆看了一眼旁邊倒掛在平房線腳下沿的蝶蛹,然後把頭轉回正麵。她將顴骨墊在膝蓋上,嘴巴埋在雙腿的後麵。蟬鳴之下,發著呆。

僅僅幾秒過後,黃帆因暴露在陽光下的頭發被曬得發熱而摸了摸頭頂。

“應該不會中暑的吧。”黃帆心想。

黃帆把抱膝的雙臂提高到了跟膝蓋一樣的高度,跟兩個膝蓋形成了一個盆地。隨後,她麵朝下,額頭墊在雙膝之上,整個臉埋在了臂彎之中。臂彎和頭形成的陰影之中,黃帆眼角滲出了一絲淚花。

空氣因被烤熱,街道上的的景象有了輕微的扭曲變形、晃動。

在這幻象般的街景中,黃帆想起諸多往事的片段:

-某年夏天,黃帆站在一家處理批發羽絨服的店鋪前。

“反季羽絨服,兩折處理。”

伴隨著促銷喇叭的高分貝音量,媽媽跟很多人擠在一起,翻、搶堆在一起的羽絨服。

……

還有有一次,一家三口去遊樂場玩,黃帆因買了根冰棍,被媽媽說亂花錢。

媽媽,總是這麼在意錢。

……

“老公求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還是愛著你跟女兒的,我以後再也不跟那個男人來往了。”媽媽哭著對爸爸哭喊道,隨後看向黃帆,“你快勸勸爸爸啊!”

黃帆把頭扭到一邊。

媽媽激動地上前使勁搖晃著黃帆。

“你怎麼回事啊,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這個時候你居然一點都不幫我,你還是不是我女兒啊?我不就是第二次嘛?但你爸爸也出過軌啊,為什麼就偏袒他啊?”

黃帆極力掙脫母親的糾纏後,失去平衡向後倒去,坐到了地上。頭嗑在桌子上,流下了血。爸爸把媽媽推開,急忙查看黃帆的傷情,而媽媽在旁邊隻是一副驚恐的模樣,呆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