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西門雪滿臉的堅毅,張亞東開始動搖了,他心裏很清楚,如果真的要跟西門雪爭個魚死網破,他自己當然也不好收場。張亞東稍稍穩了穩神,緩緩坐下,語氣一下子變得平和了許多:“西門雪,我們現在是在分析問題、研究問題,而不是在推托責任,你知道嗎?”
“你少在這冠冕堂皇,你們挖空心思要讓王正男做替罪羊,這不是推托責任是什麼?張亞東,從開會到現在,你有作過一個自我檢討嗎?你沒有!”西門雪說得義憤填膺,正義凜然。
張亞東不由地微微一顫,直勾勾地盯著西門雪問:“西門雪,你說說看,我有什麼責任?”
“你作奸犯科,利欲熏心,督導不利,從容下屬……難道還不夠嗎?”西門雪步步緊逼。
張亞東頓時被西門雪壓得喘不過氣來,他沒想到西門雪竟是伶牙俐齒、刁橫難纏的人。張亞東雖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卻又實在拿西門雪無可奈何,他自知理虧,又怎能去和西門雪強辯?萬一西門雪真的一狀把他告到楊昌源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張亞東一想到西門雪和楊昌源的關係,一時也不敢跟西門雪硬碰硬,他頓了頓說:“西門雪,我不得不承認,在處理‘溫馨花園’B區樓盤的過程我的確是有責任的,但我這都是為公司的利益著想,絕無私心。對於‘質保書’一事,我不想作出太多的解釋,相信楊董會明白的。”
“你是在為公司的利益著想,王正男又何嚐不是?既然都是在為公司的利益著想,為什麼偏偏就是王正男有錯?你這不是在自相矛盾嗎?張總經理。你的一番辯詞在我看來完全就是虛偽,造作,我不知道你是在忽悠誰?”西門雪冷冷地看著張亞東,不屑一顧地問道。
張亞東滿臉脹紅,一時被西門雪問得無話可說。站在張亞東身邊的林可凡一看形勢不對,連忙為張亞東開脫,打了個哈哈說:“張總經理,西門雪,你們也沒必要爭得如此激烈,其實這責任推來推去,最終還是我們自己公司的事,我看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解決問題。”
張亞東白了一眼林可凡,暗暗咬牙恨道:“林可凡,你個臭小子,你倒是做起了好人,兩邊都不得罪,到底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小子算是有‘出息’了。
“是呀,張總經理,林經理說得對,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去如何解決問題,等問題解決妥當了,咱們再來分析責任也不晚。”這時,終於有職員開始說話了。
張亞東顯得很困惑,他微微往後一靠,雙手一攤,說:“怎麼解決?誰去跟‘金老疤’交涉?”
會議室一下子又沉默了,誰也不敢去接這個任務。這時,開始有不少的目光投向了王正男,王正男是當事人,他不去誰去?難道讓張亞東或者是林可凡去,這似乎不可能。
王正男有些坐立不安,緊張的氣氛再一次讓他冷汗直冒。這個任務對於他來說,無疑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要難上千百倍,可現在,也隻有他才是最直接的人選了。
西門雪看著急得冒汗的王正男,想也不想就站起來說:“我去和‘金老疤’談,我就不相信他就那麼可怕,就算他是老虎我也要去摸一摸,隻要能平息這場風波,隻要能為公司挽回經濟損失,哪怕是狼窩虎穴也要去闖,我倒要去會會那個‘金老疤’,看他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到了西門雪的身上,他們的神情像是在瞻仰一個英雄。唯獨隻有林可凡沒有這種神色,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在責怪西門雪愛出風頭。
張亞東看著自告奮勇的西門雪,有些不放心地問:“西門雪,你有把握能平息這場風波嗎?‘金老疤’可不是個好惹的人,你要考慮清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西門雪故作鎮靜地一笑:“既然我決定要去和‘金老疤’會會,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你們就放心吧,我自會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