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少城主在外逃亡了三年,在這三年裏,康寧王出生了,取名華生。就在康寧王出生的那天晚上,華殤城的人也找到了他們。為了不連累自己所愛的人跟孩子,紫蘭少城主,投湖自盡了,然而華山跟孩子卻沒有逃得掉,被帶回了華殤城。後來,華山居然逃出了華殤城;這一逃,就是十年。”

伽若靜靜的聽著舒河述說著幾十年前的往事,雖已事隔多年,但仍讓人心下一陣酸痛,尤其是那個叫紫蘭的女子。

“有傳言說是當時的少年城主,紫蘭城主的胞弟,楚子謙偷偷放了華山。不管怎樣,華山是逃了出來,然而三年的顛沛流離,已使他身心俱憊,沒多久就去世了。十年後,已是華殤城城主的楚子謙找到流落街頭的康寧王,把他帶回華殤城,與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後來的城主楚逸梵一起撫養。”

“在華殤城生活了十年,康寧王受盡了白眼與歧視。大家都說他血統不純,根本不配待在華殤城。康寧王自小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如何受得了這樣的侮辱,曾多次離開華殤城,可都被尋了回來。這十年裏,除了城主楚子謙待他如同己出,還有兩個人待他極好。一個是楚逸梵,一個就是康寧王這輩子最愛的人,秋若軒。”

“秋若軒自小便被選為楚逸梵的未婚妻,住在華殤城裏。康寧王後來漸漸知道了自己母親的事,心生恨意,一心想為母親報仇。可是,為了能跟秋若軒在一起,他決定放棄複仇,帶秋若軒離開。然而,秋若軒是必須得嫁給楚逸梵的,不然,她的家族就會因此而受罪。康寧王心胸狹隘,居然在楚逸梵跟秋若軒大婚那天,在秋若軒的飲食裏下毒,毒死了秋若軒。城主楚子謙跟楚逸梵都知道是康寧王做的,卻都沒有怪罪於他。楚子謙甚至在族裏選了一名名為瑞陽的女子嫁給他。”

“當時,白氏一族統禦的天下,綱常敗壞,政治腐敗,康寧王試圖說服城主楚子謙出師討伐。楚氏一族一直都獨居華殤城,從不關心政事,最後,楚子謙隻答應出財力幫助康寧王。華殤城就像一座金山,靠著這座金山,康寧王在外招兵買馬,十年奪得白氏天下。在這十年裏,楚子謙患病逝世,楚逸梵繼任城主,繼續在財力上支持著康寧王。可以說,沒有華殤城,就沒有如今的康寧王朝。”

“康寧王做了皇帝之後,野心也漸漸變大,華殤城富可敵國,遲早會威脅到他的統治地位,加上母親的仇跟秋若軒的死,他決定滅了華殤城。一年後,滅城之災就開始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伽若問道,自己查了五年,卻什麼都沒有查到,連自己母親為什麼叛亂都差不出來,而舒河,這個病弱的少年公子,又是知道的,就好像他見證了當年的一切。

“紫蘭少城主的事是一位叫望楓的前輩告訴我的,我也是有這件事才把以後的串連在一起的。”

望楓?那,那不是義父嗎?伽若的眼神飄忽不定,難道義父是華殤城的人?那蝶衣……

“華殤城左右護法,葉楓,望楓。”看著伽若的神情,舒河笑了起來,“你沒猜錯,楚蝶衣,就是華殤城的少城主。”

隻此一言,使得伽若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他們之間,竟有著如此的血海深仇!此後,就算見麵了,他們,還能再在一起嗎?

“咳咳,咳咳……”舒河突然急促的咳嗽著,一旁的懷風立刻上前扶住他,把體內的真氣輸送到他體內。“怎麼樣舒河,有沒有好一點?”舒河對著懷風歉意的笑著,微微閉了閉眼,道:“他就要來了。”

“你說誰就要來了?”

“康寧王,他,要把我們全都掃除了。”

伽若驀地像是想起了什麼,警惕的看著舒河跟懷風,冷冷的問:“你們兩個到底是誰?康寧王不是你們的父親嗎?”

“他是你的父親,不是我們的父親!”懷風對著伽若怒吼。“什麼?”

舒河拍了拍懷風的肩,對伽若說道:“伽若,我們,真的不是你的兄弟。”舒河依舊笑著,可是眼睛裏的神色卻是那般無奈,“我的父親,不是康寧王,是華殤城的右護法,望楓。”

伽若微微閉上眼,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人,是寧妃從民間抱回來的。隻不過,康寧王並不知道我與舒河的身份。”

“他就這麼恨華殤城嗎?”伽若喃喃自語,“十萬城民,他,怎麼下的了手。”

“自己的母親,自己所愛的人,都因為華殤城而死,叫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舒河淡淡的說著,“如果換成是我,或許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