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心裏很激動,有點緊張,連他自己都有點理不清自己當時的思緒,沒什麼害怕,這是之後才有的,也隻是一點點。主要還是激動,不過畢竟還不算笨,他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藥該放在哪裏,該放多少,該什麼時候放。這很關鍵。如果放在菜裏,拿自己和母親也會遲到,到時候一起玩完,當多了會不會味道太重,讓他有所察覺,放少了又達不到效果;他還是不確定這東西在酒中或者菜裏的溶解度是多少,如果摻多了酒裏會不會有大量沉澱。陸豐為自己的準備不足有點著急。很多看似簡單的問題裏麵還真不簡單。看來隻有等待時機了,等他喝的差不多的時候給他摻到酒裏,這樣即使有什麼以為或者溶解之後讓酒的顏色稍微有些改變的話他也不大容易察覺到。還好繼父平時喝的都是那些低檔的散裝酒,談不上什麼口感香型,隻要是酒精,隻要刺激就行。等吧。不過在繼父回來之前他還是抽空做了個試驗,拿個杯子到廚房接了杯誰,然後放了一勺藥末在裏麵,要麼很快全部溶解,他拿到鼻子邊聞了聞,沒什麼怪味,這就好。等到繼父喝道舌頭都硬了的時候就算有什麼不對頭他也發現不了。
現在他隻需要的是耐心。繼父準時回來了,從他進屋的腳步聲陸豐判斷出,他已經喝過酒了。這樣更好,等會隻要他再喝點兒,趁母親不備時把藥下在酒裏就行。整頓飯是在沉默平靜的氣氛中進行的,陸豐自顧吃完自己的飯,拿著自己的碗筷到廚房洗好,回房間溫習功課,看起來一切都和平常一樣,不過他的眼睛去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耳朵敏感地豎著聽著客廳裏傳過來的每一個聲音。
夫妻真的是沒有隔夜仇,也或許是母親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距離上次的大規模戰爭隻幾天時間,母親幾乎已經完全忘了,一個勁的勸父親多吃點菜,回頭在外麵風餐露宿的要吃不少苦。到底是夫妻,哼,陸豐禁不住在鼻子裏哼了一聲。他的記憶中母親好像從沒對父親這麼殷勤過,那時她是這個家裏驕傲的公主,所有的一切都要圍著她的意誌行事,連陸豐都要排到第二位,現在卻對著一個無賴百般示好,陸豐感到一陣惡心,真希望他們兩個一起去死才好。
可是要母親也喝下那藥酒並不容易,更何況她終究還是自己的母親,雖然她背叛了父親,其實等於直接害死他,雖然她嫁給這個流氓讓家裏雞犬不寧,雖然她對陸豐受到的傷害視若不見,但她還是他母親,是陸豐唯一的親人。他還不想讓她死,不過那個無賴,他必須死。他間接害死老父親,他整天惹是生非,他肆意侮辱他們母子,這些陸豐都可以忍,因為陸豐知道自己沒力量和他抗爭,隻有長大才行。但這次不同,他要毀掉的是陸豐的前程,陸豐活著唯一的指望,不能再沉默了,否則等待陸豐的則是比死還難受的生活,必須博一把。陸豐看著被子裏的淡褐色液體,必須這麼做。
但是這頓飯實在太長了,幾乎是以往用餐時間的兩到三倍,從七點半一直吃到十點半,聽上去他們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母親和她的男人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一些不著四六的話,陸豐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如果這樣下去,他們是要到半夜十二點發車才會聊玩。陸豐探出頭看了一眼,繼父已經滿臉通紅,眼皮耷拉的隻剩一跳細縫,但嘴裏還在不停的吹著他的工作業績。母親的背對著陸豐,看不見她的樣子,不過背影也有點歪了,估計是也沒少喝,一隻手拄著桌麵,扶著自己的頭。是時候下手了,
陸豐把藥包攥在手裏,輕手輕腳地走到母親身後,繼父沒抬眼看他,母親也沒回頭,應該都醉了。他的心咚咚亂跳起來,關鍵的時刻就要來了,他隻需要在繼父的酒壺裏放上半包——估計半包足夠了——然後悄悄離開,等待明天來報信的人就夠了。所有的恥辱,委屈,仇恨,隻消這一小包藥,就可以讓他們煙消雲散。還好,繼父嗜酒如命,必須喝道最後一滴才能罷休。
陸豐打開就壺蓋,瓷蓋和壺碰撞發出響聲,他看了一眼,他們還都沉浸在醉意裏,沒發掘。他很快把手裏的藥包戳個洞,往酒壺裏倒。這種舉動很危險,當著他們的麵倒很難保不會被他們察覺,喝醉的人也並不一定想看起來那樣失去判斷能力,有很多時候隻是肉體不聽使喚,但精神還是清醒的。不過此時此刻他一定要冒這個險,他已經沒時間把酒壺拿走放好藥再拿回來,反正也是做,不如徹底點,反正是不是被他們發現日子都不會好過,不如來個魚死網破,豁出去了。
藥倒的很順利,他又拿起筷子快速的攪動了幾下,蓋上蓋子。慢慢喝吧,好好享受最後的晚餐。陸豐狠狠地看了繼父一眼,轉身正要回屋。
卻不料,被嚇了一跳。身後,正有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盯著他。陸豐一驚,手裏的藥包險些掉在地上。該怎麼辦?被他發現了,看樣子不會是什麼好記過。陸豐僵直地站在母親和繼父中間等待她發作。三秒,五秒,十秒,母親就這麼一直盯著他,眼裏有驚訝,不敢相信自己平時看起來乖乖的兒子居然會作出這樣的事兒來;有恐懼不知該怎麼結局這對繼父子之間刻骨的仇恨;有疼惜,兒子不顧性命也要這麼做,是她的錯。不過稍後這些感情都被證實是陸豐的幻想。母親真的是喝多了,她瞪大眼睛並不是因為發現了什麼,隻是和很多醉酒者一樣突發的一種動作,沒什麼特別意義。她隨即就半倒在桌上,開始喃喃自語。聽起來像是在哼唱什麼小調。陸豐的心轟然落地。還好,還好。他在心裏默念。然後快步走回自己房間,關上房門,準備第二天找個偏僻的地方把剩下的半包藥末扔掉。不過現在最好還是找個安全點兒的地方,他想到了藏在床下的木箱,那裏麵全都是他對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母親遇到這個無賴之前他們全家拍的全家福,他一直以來的筆記,他還有剛上學第一天父親送給他的鋼筆。當時父親跟他說,將來等他上四年級的時候就可以用了,到那時候他就是大孩子了。陸豐撫mo著依舊嶄新的鋼筆,看著相片中父親幸福的傻笑的樣子,在心裏對他說,一切都結束了。
他決定通宵不睡,如果沒顧忌錯的話,來報新的人不會吃過第二天中午。
大約十二點半的時候這場持續時間過長的晚餐終於結束了。陸豐被母親叮叮當當收拾碗盤的聲音從半夢半醒間驚醒。吃玩了,酒有沒有喝光?他不知道,但也不敢看。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從他們手裏奪過酒壺摔個粉碎,隻能隔著木門聽聲音,等待……在惴惴不安中睡過去。
繼父走了,出車去了,看來他沒什麼大事兒。農藥的發作時間是多長陸豐不太清楚,但隻要他不是倒在家裏就好。在出車的路上出事的話完全是因為他酒後駕駛,和任何人都沒關係。
幸運的是繼父真的沒倒在家裏,而是出車去了,太好了。
不過緊接著的是陸豐的又一個擔心,萬一是因為藥量不夠怎麼辦,可能過不了幾天他又大搖大擺的回來了。唉,不管怎麼說,已經這樣了,隻能聽天由命了。還好,收拾證明陸豐的化學並不差,他對劑量的把握還算準確。在他下藥後的大約十二小時之後,就有人給正在上班的母親報信,繼父因為酒後駕駛,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連人帶車翻進溝裏,等救援人員趕到時已經不治身亡。
天大的好消息。不過陸豐知道這個消息是在五個小時之後,在這期間他必須和往常一樣,要麼去學校的圖書室,要麼去小樹林。他在小樹林裏整整煎熬了一天,既想知道消息,又怕知道,無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對他來說都不能讓他平靜下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無論下什麼毒藥在體內都會有慘理路,隻要警方稍微化驗一下就知道是有人下毒。而能對這麼一個隻會對他們母子發飆在外麵屁都不是窩囊廢來說,害他還需要下毒來解決的就隻有他們母子兩個嫌疑人了,很快就會查到是他。在家等待陸豐的或許不止是關於繼父生死的消息,可能還有關於他的。他這才開始覺得害怕,坐在樹林裏不停的發抖。可是天已經晚了,還是要回去麵對現實,鬥爭了一天,再加上餓了一天,他隻能回家聽候發落。
首先傳到他耳邊的是繼父的死訊,在他意料之中,不過還是很驚訝,不是裝的。接著就是關於死因,毫無疑問是酒後駕駛。不知這個死因能持續多久,不久之後,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十天,八天之後陸豐就會被捕,罪名就是謀殺。他沒心思看繼父的笑話,隻是慌忙回到自己家裏,戰戰兢兢的等著屬於他那一天的到來。
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辦完了繼父的葬禮,一個多月後他順利的升入高中,然後升入大學,本科,碩士,博士一路下來日子過的風平浪靜。由於不怎麼回家,就算很偶爾撞見他家裏“做客”的一些不認識的男人他也視若不見,反正他們對他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隻要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互不打擾,隨便他們怎麼樣。
隻是他似乎忽略了一樣東西,藥包。可能是被它產生的可怕效果嚇壞了,陸豐居然忘了把它從箱子裏拿出來扔掉,讓它就那麼一直靜靜的躺在箱子底下這麼多年。也許不是疏漏,隻是他選擇自欺欺人,不停的跟自己說,沒有。沒有,你沒放,和你沒關係,那天太晚了,你太困了,你睡著了,做了個夢,那隻是個夢,那是在做夢,藥還在那裏,你根本沒往裏倒。就這麼不斷地,周而複始地跟自己說,日子一長,在加上從來也沒什麼警察來盤問他當天的情況,他也避免接觸關於和繼父死亡有關的任何信息因此也就不知道警察到底是不是認為繼父的死和中毒有關。慢慢的,他相信,他真的其實什麼都沒做過,關於那天晚上他的行為隻不過是個讓仇恨填滿了的時候要年在麵對無奈的現實時空想出來安慰自己的,實際上他食指吃過飯,溫習完功課,一覺睡到天亮,什麼都沒做過,對,什麼都沒做過。
不過他始終沒再拿出那個藥包看看,裏麵的藥是滿的還是隻剩一半。還有就是母親的那個眼神,就像兩道冰冷的利劍直接刺穿他的身體,讓他覺得渾身發抖。繼父死後他沒在和母親有過任何眼神上的交流,事實上他們基本連語言也很少交流,他怕看到她,怕她的眼睛會告訴他事實的真相就是這麼回事。可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她,是她,親手毀了三個男人,她的兩任丈夫和她的親生兒子,全都是她。是她讓父親投河自盡,是她讓繼父醉酒身亡,是她讓他這麼膽戰心驚的過日子!陸豐告訴自己,他不想看見她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恨!
可是五年後,它又出現了。陸豐看著手裏的藥包,已經經過一千多個日夜,它還靜靜的躺在這裏,保存的非常完好,上麵沒有灰塵。隻不過裝的不是很滿,隻有半包。陸豐咽了口吐沫,心髒就像是一直急於逃命的倉鼠在身體裏左衝右突。不過,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他更不想看到的東西,藥包上麵,藥包上麵真的有一個小孔,不大,一看就是在倉促中胡亂撕開的。由於在箱子裏躺著的時候口子朝上,所以箱子裏也沒灑落多少。可能這東西也不會發或者揮發幹淨了,幾乎聞不到它當年的味道。
沒錯,這不是錯覺。這個剩了半包的農藥和上麵的孔洞提示他,陸豐,沒錯,那事兒是你幹的。是你殺了他,他是中毒死的。可是警察為什麼沒察覺到?這,還重要麼?就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你這個殺人犯,你這個殺人犯……
“不,不是我。”陸豐搖頭大喊,象被藥包燙著了似的把它甩到地上,“啪”一股輕煙順著小孔飄出來。
“不是我,不是我。”他的腦袋裏亂極了,為什麼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不該是著這樣的。這是怎麼回事。他坐在地上,眼睛神經質地四處亂砍,在看到門外時,他看到了那個曾經無數次在夢裏讓他驚醒的眼神,是母親。
她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洗漱用具,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陸豐大喘著氣,他為自己的發現感到窒息,不會的,不會的,不是這樣的。他轉過頭,但仍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在他後背上灼燒,他“呯”地關上門。
一下子癱軟了。我真的殺了他?母親的眼神又一次把他帶回到幾年前的那個晚上,她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在他繼父,她的第二任丈夫的酒裏下毒,她沒組織,或許那天也正是他想要的,既不用承擔風險又可以甩掉兩個沉重的包袱重新輕裝上陣。隻不過由於警察的疏忽她還必須麵對日益長大的兒子,一個殺人凶手。
我真的殺了他!真的殺了他。多年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不,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沒曾買過什麼藥,更別說什麼下到酒裏,繼父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常年大量的許久,酒後駕駛更是他喪命的唯一原因。但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事實證明他的確殺了繼父,親手殺死了他。
兩個人,我親手殺死了兩個人。陸豐在微露的晨光中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指修長,皮膚細膩,光滑,它應該是屬於一個有著較高文化和相對體麵的社會地位的男人的,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這個男人剛剛用它掐死了一個女人,一個本該屬於他導師的女人,她張著嘴,瞪著眼睛,渾身一絲不掛地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至死她都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看起來文弱纖細的書生會在他們最親密的時刻活活把她掐死,她不明白,連陸豐也不明白,可他就這麼做了。這爽手還在彈指間把一包致命的毒藥投進了一個中年男人的酒裏,同樣是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上黃泉路的。
一抹朝陽投射在上麵,陸豐看到它裏麵流淌的血液象粘稠的毒汁,深紅色中待著濃濃的綠,並伴隨著讓人作嘔的惡臭從毛孔裏散發出來,味道越來越大,逐漸溢滿整個房間,他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這氣味壓抑的喘不上來氣了。
他一把推開窗子,想要透透氣,但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頭,就在他摸到窗框的一刹那,他的雙手突然間噴湧出打量的粘液,射到玻璃上,順著玻璃緩緩淌下來,接著又是一陣瘋狂的奔湧,他被這種後坐力推的往後倒退了幾步,緊接著又被已經流的到處都是的液體滑的跌倒在地上。
“不要”他跌跌撞撞地在加減鍵高漲的液體中爬起來,去護住木箱,卻又被滑到,這下他被徹底掀翻,手裏的筆記本飛了出來,“嘩啦啦”散落在地上,被粘液迅速浸潤,泡成一團紙漿。陸豐忙拾起離自己還算近的一本,用還算幹的袖口擦了擦。而這本封皮上麵標注的正是三年前。
三年前,薇薇失蹤的那年。
薇薇失蹤的那年。
驚魂未定的陸豐遲疑了一下,望著已經快要沒到膝蓋的散發著嗆人惡臭的粘液,他知道,今天也許他就要死在這裏了,被這灘讓人作嘔的液體淹死。但他還有一個機會,還有一個機會知道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鬼,也許在這本筆記本裏他能知道薇薇失蹤的真正元嬰。他知道這裏一定記著,或許他隻是忘了,因為不想在回想起那一天,所以他選擇忘記。他就真的忘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這個他深愛的女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他就快死了,就快被自己的粘液淹死了,他是罪有應得,但那他在臨死前想知道,她究竟怎麼樣了。
他翻開筆記本,看到了那段他曾經真實經曆但卻完全忘記了的日子。
“你好麼?”一次還算成功的溫存之後,陸豐問躺在他身邊的薇薇。
“嗯。”薇薇答道。
陸豐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他不能不緊張,貧乏的性知識和******讓他在薇薇麵前簡直象個傻瓜。***裏的東西和實戰比起來差距太大,可操作性不強——主要是控製權不在他手裏,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和同學探討也是不可能的,他們都比他大好幾歲,對這種兒科的東西完全不感冒,而且他也沒有熟到可以談這種問題的朋友家。和薇薇是男女朋友關係隻有幾個人隱約知道,薇薇和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已經睡到一起。他隻能象當年學習高中課程那樣悶頭自己弄。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不懈的努力他已經能從薇薇那裏得到讚許了,她不再抱怨隻有陸豐一個人能從這裏得到快樂。
美滿的性生活並不是美滿愛情的全部,歡愛之餘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爭吵之中度過。在進入熱戀期的第二個月,他們開始吵架了。
開始是關於陸豐不修邊幅的外表,陸豐認為外表並不重要,男人的價值不是外在,而是頭腦,在這方麵他充滿自信。但是顯然薇薇並不這麼看。於是從儀表開始,接著是舉止,談吐,待人接物,和師兄們爭奪導師的新蓋,總之一切她能看到的,能想到的都能成為他們爭吵的內容。和解時間也從一開始的幾分鍾,幾小時,一天,兩天,到三天五天,就算這樣陸豐也從來沒想到過他們根本就是形式在不同生活跪倒上的兩個人。不同的價值觀讓他們很難相容。陸豐隻想憑自己的努力得到平靜安穩的生活,不希望有太大的波瀾起伏,這種想法顯然和他大多數的同齡人相悖。相互攀比,絕對刺激,不斷有新驚喜的生活,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生活。在冷戰時期陸豐天真的認為這隻是小矛盾,兩個相愛的人,尤其是他這麼愛薇薇,他們是不會分開的,沒什麼能讓他們分開。他專心與他的試驗中,一呆就是幾天,沒有聯絡,沒有歉意,沒有鮮花,他以為隻要真心就足夠了。不過他和他的父親犯了同樣的錯誤,人和人之間的相處,尤其是男女之間,光有心是不夠的,誠意需要表現出來,關係更需要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