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隻勸她放寬些心,未免顯得我想要取而代之,打理東宮了。這種黑鍋我可不背,你隻管養你的病,我不會打擾你,也不會趁火打劫。
“哪裏還有氣力打理內宮的事務,倒是要叫妹妹多費些心了。”她說著猛地咳了起來,拿單薄的手掌掩了口。
我忙上前遞過一塊帕子,一麵撫上她的後背,替她順氣。蔣婉兒真是單薄,身上隻剩了骨架,都不敢使大力,總怕一下子拍散了。
她咳了一會兒,總算盡力將咳嗽壓了下去,麵色漲得通紅的,緩了一下,對我道:“我這是老毛病了。當初生產莯兒的時候,可是要了我大半條命。這以後,留了許多病根,氣血也有些虧了。”
我一下就想起了當初自己的生產。
那唯一的一次生產,幾乎要了我整條命。我尤記得那種骨頭都斷裂般的疼痛,那種快要被拉下地獄的感覺。隻要稍微鬆掉一口氣,我就會失去意識。可那樣牢牢撐著我堅持下去的就是對孩子的期盼。那個與我連著骨血的,世上唯一與我有著血脈之親的小生命,是拚了命也要讓他存在的信念,撐著自己熬過如此艱難的時刻。
我知道,太過拚命對身體是很損傷的。若不是在宋府這樣不缺銀子的地方,像我這樣的大出血隻怕是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宋約大概是用各種人參將我的命拉回來的。且我好歹在草原鍛煉過兩年,身體還是不錯。
天下的母親大抵是一樣的。蔣婉兒想必也是以命相搏,這才有了徐莯。
我看見房門的轉角處,露出一半粉嫩的小臉。那雙清澈而烏黑的眸子,定定地望著蔣婉兒的方向。見我也看向他,徐莯立馬衝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轉身跑掉了。
我不禁笑起來。
蔣婉兒不解道:“怎麼了?”
我搖搖頭:“想起了從前好笑的事。今日怎麼不見莯兒?”
“我也好幾日不見了。這病容易傳染,我不想過給了他,所以不讓他進屋。”
不論如何,這對母子之間的感情著實讓人羨慕。
我起身道:“姐姐且放寬了心,這也不是什麼大病,好好休養著不日就能康複。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休息,先行告退了。”
蔣婉兒稍坐起了身,我忙道:“姐姐不用送了,安心躺著吧。”
日頭不錯,我去外院的馬廄裏看紅姑娘,給它好好喂一頓肥草,替它好好打理打理毛發。淵源見著徐莯小小的身影竟然帶了一行護衛預備出府。
“莯兒哪裏去?”我叫住他。
這孩子向來不待見我,見是我,把下巴一揚道:“與你何幹?你少來管我!”
我看他走到馬車前,因為個子還是小了點,由一個護衛抱上馬車。
“你一個人出府嗎?這恐怕不妥吧,若真有急事,也可等你爹回來……”這孩子畢竟還小,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把簾子一掀,稚嫩的麵上露出凶色,可以壓低了聲音,學著大人們恐怖的語氣道:“你若敢說與父親知道,我叫你好看。”
待他的馬車駛出東宮,我也解開了束縛著紅姑娘的繩子,束緊了腰間的長鞭便跟著出去了。
怕惹眼,也怕被發現,我一路走走停停。所幸徐莯的馬車行得不是很快,我一路跟著來到了城外的青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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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啦,最近要好好複習備考啦,相信寶寶們也是吧。雖然我更速已經很慢很慢(說實話最近忙著做兼職賺旅費),但可能期末的時候會更慢,各位寶寶一定會諒解我的吧,在這麼慢的更速下能留下的都是真心愛我的寶寶,蟹蟹!寒假我一定勤奮寫稿,回報可愛的寶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