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你的身體怎麼樣?”利用翡翠魂引製造的幻境,蒼邪成功地帶著水琉璃回到了當初他們上岸的那個碼頭上。原本已經消失了的弱水三千穀的大船重新出現在碼頭上,隻不過它並不是停靠在岸邊,而是如同弱水三千穀一樣直接停泊在距離碼頭大約百步的水域中央,而且利用一定的陣法完美地隱藏了起來。
蒼邪毫不猶豫地抱著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水琉璃踏水而行,幾個起落之後就穩當地落在了大船之上。“藥師!”在得到許鵬飛的消息之後四美四醜就守在船頭,而此時藥師竟然是被人抱著回來,讓幾人同時驚呼出聲。八人之首的魑女上前接過蒼邪手中的水琉璃,另外三美跟隨著她護著水琉璃進入船中。不用任何吩咐,帶著鬥笠的四醜就將整艘船的入口都團團圍住,而許鵬飛,正是站在船頭的位置。而蒼邪和他的侍女翡翠隻是被留在了船上,如果不是因為許鵬飛親自說出蒼邪等人對藥師並無惡意,四美四醜早就在接過水琉璃的一瞬間動手了。
對於四美四醜對蒼邪的敵視,即使是許鵬飛也沒有辦法阻止,而且連他此時都不知道對蒼邪該不該完全相信。不過對於這一點蒼邪卻沒有半點的不滿,就這麼站在船頭,目光擔憂地盯著船艙。
在弱水三千穀的聖女和巫山雲雨樓的傳人同時存在的情況下,不但沒有摧毀血紅數,還讓水琉璃被其重傷,而且蒼邪相信,如果不是最後水琉璃拚著最後一絲清醒告訴他血紅獄獄主,恐怕今日二人都要殞身在那惡心的血池之中。
“公子,錦州成內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本該守在船艙內的四美之一——魎女走了出來,對許鵬飛說道:“剛剛藥師醒了過來,吩咐公子安排人去錦州城探查一番,藥師吩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允許出手。”
“鵬飛明白了。”許鵬飛點了點頭,對一旁帶著灰色鬥笠的四醜說道:“蠱、還有毒,你們二人去一趟。”兩人點點頭,灰色的身影一閃,就已經失去了蹤跡。看到這一幕,魎女點了點頭,又一次退回了船艙之中。
許鵬飛與蒼邪互視一眼,微微一點頭,兩人繼續等待。午時已過,可是沒有任何人有胃口去提吃飯,直到那一抹水藍色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甲板上的時候,所有人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水琉璃不能說臉色有多麼好看,但是臉上的潮紅已經完全消失了,剩下的蒼白讓人心憐。非但沒有減低她的美貌,反而多了一份楚楚動人的美麗。隻不過那絕世容顏上的冰冷卻沒有減少,不過再看向蒼邪的目光,確實要柔和了幾分。
船上的人都沒有吃午飯,水琉璃就索性讓四美在甲板上擺上餐桌。水琉璃抱著黑貂走到蒼邪的麵前,做出了請的姿勢,朱唇輕啟,說的是:“謝謝。”
蒼邪的臉上揚起了一貫的微笑,也不推辭,就這麼淡然地坐下。水琉璃緊隨其後,在水琉璃的示意下,剩下的人都坐在了圓桌之上,隻不過四美對水琉璃一臉敬服,而被鬥笠擋住的剩下二醜卻是在水琉璃的示意下摘下了鬥笠。看到這兩人的容貌,即使是蒼邪也不由地暗暗歎了一口氣。兩人的五官僅有雙目是完好的,但是鼻子、耳朵卻是被完整地削去,就連嘴巴上都有著一圈被拆了線的痕跡。在他們張口的關口,甚至可以看見他們的舌頭都已經被連根割去了。
“我們和四醜都是藥師親自救下的。”似乎是看透了蒼邪心中的吃驚,四美之首的魑女開口說道,“我們姐妹四人是被買到邊疆的官妓,之後又被賣進苗疆。而他們兄弟四個,都是誤闖到乾巫境內的蠱毒師,被那些邪蠱師做成了折磨成了這副模樣。”
說這些話的時候,從他們的眼中看不出任何對自己的輕視與憐憫,反而是用一種無比崇敬的目光看向水琉璃,仿佛站在水琉璃的身後,他們就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人。見此,蒼邪也不由地暗暗心服,能做到這一點的,也隻有水琉璃了。
一頓飯吃的非常快,水琉璃抱著黑貂靠在躺椅上,冰藍色的目光冷冷地劃過錦州城:“蠱和毒還沒有回來嗎?”四醜中的四人分別被水琉璃取名為蠱、毒、藥、醫,而四美則是被命名為魑女、魅女、魍女和魎女。許鵬飛搖了搖頭,卻是蒼邪率先開口說話道:“不知道藥師的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