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還好不是陛下,千流煙緊繃的神經一個放鬆,再度朝不遠處那一男一女望去,腦袋裏的一根弦“錚”的斷掉,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我去,這是陛下慣用的另一張臉,這人就是陛下無疑。
“屬、屬下參見陛……”千流煙來到神樂的跟前,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惹得神洛的視線頻頻在他和神樂之間轉悠,最後定格在神樂臉上,那探究的目光分明在說:你到底是洪水,還是猛獸,瞧把人給嚇得?弄得神樂的臉色越發綠了。
“行了,閉嘴。”神樂猛得打斷千流煙的話,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一條小道,咬牙切齒的說道:“在這條小道的盡頭,有一戶人家,你去那裏看、咳咳、照顧好屋子裏的人,在朕回來之前,若無必要就不要踏出楠清村半步,若是有什麼情況,也要及時向朕彙報,亦或者向獨孤辰墨彙報,可記住了?”
“記、記住了。”千流煙把頭壓得低低的,都快埋到地上了,他不敢詢問自己要照看的人是誰,更不敢詢問眼前的女子是誰,盡管他自己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畢竟在這一百年裏,鮮少有女子敢站在陛下的身側,還站的那麼近。
千流煙的這副慫樣,著實令神洛非常的不放心,她正欲說什麼,就已經被神樂拉住小手,施法帶離了楠清村。
“陛下若無其他事宜,屬下就先行離開了,陛下,陛下……”見許久無人應答自己,千流煙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見眼前早已空空如也,哪裏還有神樂的半個影子,頓時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猛鬆了一口氣,“我去,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發了一身的虛汗,千流煙一顆被嚇得顛顛顫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隻是哪裏曾曉得,當他來到神樂所說的小屋,看到神樂要自己的照看的人時,他那一顆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紫、紫隱上仙……唉喲……疼死我了……”這下子,千流煙是真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捂著自己的嘴,痛得整個臉都扭曲了,目光驚疑不定的瞪著船榻上的雲千寒(紫隱)。
一百年前,這紫隱上仙(雲千寒)與神族後裔紫羽凝(神洛)一同在六界眾生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如今,紫隱上仙(雲千寒)既然已經重現六界,那紫羽凝(神洛)十有八九亦是如此。
想到這裏,千流煙一拍腦袋瓜子,心裏更加確定了,之前站在神樂身側的那名女子,絕對是消失了一百年的紫羽凝。
這紫隱上仙淩駕於六界之上,修為亦是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這樣一個傳奇人物,如今卻讓他一個小小侍衛來看管,這陛下是打算讓他去送死呢,還是打算讓他去送死呢!!!
自行腦補著各種慘烈的死法,某少年覺得自己真是命苦的不行不行的。為自己的苦命哀哀戚戚了好一會兒,某少年總算發覺躺在船榻上挺屍的某位大神,似乎是不對勁呀。
“紫隱上仙,紫隱上仙……”某少年趴在船頭上,衝著某位大神神神叨叨了半天,卻始終不見某位大神有啥反應。
親娘呀,這是昏迷不醒的節奏,這陛、陛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千流煙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仿佛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鬼怪似的。
連紫隱上仙都被陛下給整到昏迷不醒的地步,這陛下真是、真是太可怕了。千流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對神樂的畏懼瞬間彪到一個新的高度,更勝從前了。
他想起神樂臨時對自己說的話,心中立馬就有了一番計較,他決定了,在神樂回來之前,他一定不會踏出楠清村半步,哪怕是打死他,他也堅決不踏出去半步。
隻是有個小小的問題!
這陛下太可怕,而獨孤辰墨又太討厭,這要是有情況的話,自己究竟該找誰呢?
思及至此,千流煙的臉色簡直比吞了蒼蠅還要難看一千倍,那叫一個糾結啊!隻是少年吶,你就一定要這麼悲觀麼?咋就不盼點好呢!
世間有那麼一句話:好的不靈壞的靈。
正當千流煙糾結萬分的時候,沒有看見躺在船榻上的雲千寒,他的睫毛似是動了動……
……
對於神樂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自己帶離楠清村的行為,神洛是被氣的不行,所以,這兩人雖是行走了一路,相互交談的次數,卻是寥寥可數,除非是必要的,否則,這神洛基本上是不會與神樂多講半句話。
對於神洛的愛答不理,神樂心中雖痛,臉上卻並未表露半分,反而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自顧自的對神洛說著話,如此一來,這一路上倒也並未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