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內容介紹了單文修這個人的全部資料,詳細到他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愛吃什麼樣的食物,最重要的是,他最怕的是什麼。
可以說,單文修得了那個髒病之前還是一位豐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他之前的容貌也會招來很多的女子傾慕,隻是如今的樣子實在是不敢恭維。
而單文修最喜歡的類型十分明確——溫柔的,可愛的,嬌俏可人的女子。
而他最怕的自然也就是另一種女子——凶悍的,厲害的粗魯女子。
單文修無論是得病前還是得病後,都是單家最疼愛的獨子,單文修若是抵死不從,單家就算是拚著得罪大夫人,也不會讓單文修受半點委屈的。
所以,得出的結論便是——沐靈立誌成為一位凶悍粗魯的女子。
當夜,沐靈便叫山茶和玉竹通知了大夫人和沈鎮關,說是沐靈得了風寒,需要靜養。
而大夫來了以後,確診說,沐靈的確是得了風寒。
剛剛提了婚事,沐靈就得了風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可這又不會照成任何影響,在大夫人眼裏,沐靈隻是垂死掙紮而已。
而沐靈為了得上這個風寒,也是拚了老命。
寒冬臘月,隻著了一件寢衣立於院中,一桶冷水兜頭澆下,隻叫人冷的如墜冰窖,到了最後,沐靈的身上甚至結了冰,衣服凍成了冰塊,而頭發也動了起來,一根根的垂下來活像個冰人。
看著沐靈這般形容,山茶和玉竹不禁在一旁抹著眼淚,小姐竟然是不顧性命的來打算這一切了。
待把沐靈弄幹,並收拾好一切,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沐靈頭痛欲裂,偏偏又冷的不行,躺在榻上裹著棉被瑟瑟發抖。
仿佛剛剛在冰窖裏呆上了兩個時辰,沐靈痛苦不堪,自己還真是為了拒婚,不惜自殘啊。
眼皮發沉,沐靈睜不開眼,耳朵裏也嗡嗡作響,頭痛的好似被幾把大錘敲過,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好像來了好些人,嗡嗡嗡的不知在說些什麼,也許是山茶和玉竹去通知了大夫人她們,請了大夫來吧。
接下來的事,就要看燕王的了……
很快,沐靈便沒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沐靈隻感覺痛苦不堪,頭痛的似乎要炸開,而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看來,還真是病的很重啊。
“小姐,你醒了!”山茶高興的衝到沐靈的床邊看著沐靈。
沐靈看向山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可沐靈卻用眼神詢問著山茶。
“事情怎麼樣了?”沐靈眼中傳達的意思山茶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山茶高興的說道:“大夫人已經說了,之前提到的婚事都不作數了,如今小姐便可以放心了。”
沐靈聽了這話,很是高興,隻聽山茶繼續說道:“剛剛燕王殿下的傳信鷹也來了,信還在玉竹那裏,玉竹去取藥了,馬上就回來。”
沐靈點了點頭,心裏不由得安定起來,這一覺睡下來,事情倒也完結了,還真是辛苦呢。
很快,玉竹走了進來,在看了信以後,沐靈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燕王的信中說,事情已經辦妥了,叫沐靈安心。
事情的經過其實十分的簡單,單文修害怕凶悍的女子,那麼便要有一個凶悍的沐靈出現在他麵前。
那一日,沐靈傳信告訴燕王,讓她派一位和沐靈身形相似的女子易容成沐靈的樣子出現在單文修的麵前。
那一日,單文修出門散心,他在禦史府悶了太久,實在是需要出門散散心,地點便是城外的小亭子。
‘沐靈’就聽從燕王的安排,等候在那亭子外,於是,特別‘巧’的事情就發生了。
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了一堆貌似山賊的人,大刀闊斧的就衝了出來。
他們絲毫不憐惜病弱的單文修,直接把刀架到了他和他小廝的脖子上。
於是,很經典的台詞便從山賊們的嘴裏冒了出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
……
……
單文修和小廝都嚇得不輕,呆了半晌,山賊們也不耐煩了,推搡著他們叫嚷道:“幹嘛呢!拿錢啊,都不要命了是吧!”
單文修一個激靈,忙推了小廝一把,顫抖著嗓音說道:“快,快,愣著幹嘛,拿銀子啊,都給他們,都給他們!”
單文修頭一次說話說道這麼利索,小廝也不含糊,麻利的拿出了三大袋銀子,雙手奉上。
“大,大爺,都在這裏了,請笑納。”
山賊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高個兒的說道:“呦嗬!帶了這麼多錢出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