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看著眼前的蘇言狄,尷尬不已……
“那個,你,什麼時候在這裏的?”沐靈尷尬的問道。
蘇言狄抬腕把酒杯送到了唇邊,一飲而盡,隨後便轉頭看著沐靈,依舊清冷如雪山冰蓮,讓人不敢靠近。
“在燕王來之前。”連多說幾個字都吝惜,蘇言狄這個人,從沒見他多說過一句話,隻是這一句話,卻讓沐靈如遭雷擊。
燕王來之前……那不是叫他全都聽見了嗎?自己和燕王的聯盟,甚至是自己和燕王的計謀以及安插在大夫人身邊的眼線……怎麼辦!
“你……”沐靈不知該如何說,蘇言狄若是聽見了,並說出去,那自己就全完了!
“我有些醉了,什麼都沒聽見。”清冷的嗓音,淡然的神情,沐靈鬆了口氣。
蘇言狄此話便是說他不會將此事說出去,這叫沐靈放心很多。
蘇言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把酒壺遞到了沐靈手裏,說道:“給你了。”
說著,便走了。
沐靈拿著手裏的酒壺,不知所雲,搖了搖頭便回了留芳苑。
沐靈一夜無眠,說起來,大夫人此招用三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穩、準、狠。
雖然簡單,可卻足夠叫沐靈萬劫不複,叫自己嫁給一個癩子,虧她想的出來,可自己又該如何反抗呢?
隻是想著這些,便想到了天亮,當山茶和玉竹進來看見沐靈的時候不約而同的一聲驚呼。
“小姐!你,你是怎麼了?”山茶張著最,足可以塞下一顆雞蛋,叫沐靈十分疑惑。
沐靈走到妝鏡前坐下,不禁歎了口氣,隻用了一夜,便將自己熬成了這副樣子,自己還真是沒用。
山茶和玉竹忙用胭脂搗鼓著沐靈的黑眼圈,這可如何是好,一會兒少夫人敬茶的時候全家可都是要去的啊!小姐這個樣子……
“小姐,您昨夜沒睡好嗎?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玉竹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隻是大夫人又開始做了一些打算,叫我頭痛。”沐靈無奈的說道。
山茶和玉竹一驚,山茶最沉不住氣,忙問道:“大夫人有什麼打算?”
沐靈歎了口氣說道:“算了,你就不要再問了,總會知道的。”
山茶縮了縮脖子不再問了,可是還是一臉憂心忡忡,沐靈不由歎了口氣,拉住山茶的手,拍了拍,這丫頭,竟然比自己還要著急,這還真是自己的幸運呢。
正廳內的主位上坐在沈鎮關,一旁是大夫人,沐靈和其它人都坐在兩邊,而沈鈺和風小芯正跪在沈鎮關和大夫人的下首,敬茶。
風小芯恭敬的拖著茶盞,遞到了大夫人和沈鎮關的手裏,沈鎮關點頭微笑著接過,而大夫人也一臉的歡喜。
“媳婦初來乍到,給公公婆婆敬茶了,祝公公婆婆身體健康,平安喜樂。”風小芯笑容恰到好處,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
大夫人笑著接過了茶盞,掩麵飲下。
“小芯啊,我們如今便是一家人了,你以後若是有什麼不適應的盡管來找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大夫人笑容可掬的說著,絲毫沒有平日裏的嚴肅。
而風小芯也恰到好處的回了話,不過於親近,也不顯得疏離,儼然一個教養好的不能再好的大家閨秀。
很快,敬茶便結束了,本來大家都在喝茶聊天,隻是因為大夫人的一句話,便都安靜了下來。
隻見大夫人突然溫和的說了一句話:“今日還有一件好事要說與大家聽。”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看向了大夫人,而沐靈不禁心裏一緊,還是來了嗎。
“前些日子,我去見了單夫人,單夫人提及了一件事。”大夫人平靜的說著,而所有人不免疑惑,單夫人?單禦史的夫人,到底是什麼事呢?
大夫人笑了笑,隻說道:“單夫人提到了她的獨子,單文修,她說單公子前些日子出去遊玩,正巧見到了我們沐靈也出去遊玩,隻一麵,便傾心不已,於是便說與了單夫人聽。”
眾人一驚,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沐靈,單文修!便是城西單禦史家的獨子單文修!
沐靈握緊了手裏的帕子,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裏,滲出了血來,還好今日帶來方紅色的帕子,所以未叫人察覺。
“單夫人說與我聽的時候著實叫我吃驚,不過又想著單沈兩家門當戶對,那單公子又著實是個俊俏之人,如此,也是個良人。”大夫人不緊不慢的說道,而在場的人卻驚了。
“母親,你在說什麼啊,那單文修可是得了癩子,如何有俊俏這一說,沐靈若是嫁與了她,可不是毀了沐靈嗎!”沈鈺反駁大夫人道。
大夫人皺了皺眉,斥責道:“胡說什麼!竟然如此和母親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