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那就太好了!”玉卿拍手笑道:“還是紅娘好!”

玉卿走了之後,洛錦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這事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小姐向來守禮,怎麼會做出私奔的事。這樣一來,不僅沈府名譽掃地,尚書府那邊也不好交代。

回到桃園居,洛錦悄悄走進沈鶯鶯的房間,仔細打量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沈鶯鶯的被褥也擺放得整整齊齊。寶奩裏的珠寶倒是已經一掃而空。看樣子沈鶯鶯倒像是自願走的了。

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平時和她一樣伺候在小姐身旁的玉蘭。

問過院裏的人才知道,老夫人因為小姐的事怪罪於她,已經將她關進了柴房,不讓放出來。

洛錦思量了一下,決定先去找玉蘭,問問昨晚的情況。

洛錦拎著飯盒來到柴房,用藥迷倒看守的小廝,掏出他腰間的鑰匙,打開柴房,走了進去。柴房陰暗潮濕,隻有隨著打開的門射入了幾縷光線。空中無數的灰塵飛舞,隻能隱隱約約看見玉蘭的身影縮在角落裏。洛錦叫了聲:“玉蘭!”

“誰!”隻聽見一個略帶著驚恐的女聲。

洛錦在暗處仍然視力如常,看見玉蘭一臉驚恐的表情,就知道這小丫頭嚇壞了。聲音也柔了許多:“玉蘭,是我。”走到她身邊,將帶來的飯盒放在地上。

“餓壞了吧,快趕緊吃點東西。”洛錦替她打開飯盒,又伸手撥掉玉蘭頭上沾上的草屑。

玉蘭點了點頭,趕緊接過洛錦遞過的幹糧咬了幾口,又喝些水,總算是緩了過來。

“紅娘你怎麼過來了?”玉蘭知道門口有人守著,不知道紅娘是怎麼躲過的。

“還不是為了你!剛剛守門的人好像肚子疼去了茅廁,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趁機進來的。”洛錦麵不改色地說著謊。看玉蘭也吃的差不多,想起來此的目的,趕緊問道:“玉蘭,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老夫人為什麼要怪罪你呀!讓我聽聽,看能不能在老夫人那裏給你說個情。”

玉蘭一聽洛錦提起這事,眼淚就往下掉,嗚嗚咽咽的說到:“昨天晚上,給小姐鋪好了被褥,本來我是要到外間休息。可是那天,小姐突然說不用我在外間服侍,要我回自己的房間好好睡一覺。我想小姐是看你不在,我一個人忙了一天,所以想讓我好好休息,不忍拂了小姐好意,就自行回屋休息去了。”

“誰曾想今日清晨,我來到小姐門前,敲了很久,都沒得到答應。怕小姐出事,推開房門,發現小姐不在。我以為小姐去了桃園,早上露水重,恐小姐受涼,匆忙地拿著小姐的披風跑去桃園尋找,可是也不見小姐的身影。回到小姐的臥房,這才找到了小姐留下的書信。這下就著急了起來,趕緊去報了管家。管家要我先在落花居等著,可是不久管家就說老夫人下令要把我關起來。”

“紅娘,我該怎麼辦,要是找不回小姐,老夫人一定會把我賣了的。我不想啊!”

洛錦聽了玉蘭的話,心裏了然,應該是沈鶯鶯故意把玉蘭支走。

“玉蘭,昨天小姐有什麼異常,可有見過什麼人?”

“自從小姐前一天從老夫人去了一趟,回來以後就一直神色不安,鬱鬱的樣子。昨天下午說要清靜清靜,就把我趕了出來。你也知道,小姐一直是這樣的性子,我也沒有多想。”玉蘭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抹去臉上的淚水,答道。

“老夫人怎麼就怪罪了你?平常一直跟在小姐身邊的玉秋呢?”

“昨天過了晌午,老夫人說想吃桃酥餅。府裏做的最好的就是玉秋,老夫人就叫玉秋去了。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我一個人陪著小姐,哪知就會出現這種事。”說著說著就又抽噎了起來。

又詳細地詢問了一些細節,安慰了玉蘭幾句,要她不許告訴別人自己來過,明天再帶飯給她,洛錦就離開了柴房。

一揮手解開看守中的迷藥,洛錦先回到沈鶯鶯的閨房。

房內還是保留她剛剛離開的樣子,洛錦不甘心地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玉蘭所說的信已經不在,想是在老夫人那裏,其他仍然是無所獲。

洛錦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感歎些什麼。她來沈府做丫鬟,也不過是應了這具身體的娘親的期望。與沈鶯鶯相處也不過一個月。沈鶯鶯雖然平時多愁善感了些,對自己也算是不錯。洛錦雖然和她沒有親昵的想法,卻也希望她有份美滿的姻緣。落魄書生與大家小姐的戀情,自古話本裏就很少有好的結局,洛錦本就對他們的愛情不報期望。隻是,在這個由傳統思想統治的異世,私奔的罪名還是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