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心裏想到,這鄭桓還真是不安好心,既然打的是丞相家的千金的主意,又何必招惹沈家小姐。倒是司馬怎麼也不像會關注這些流言的人。莫非這就是傳說的悶騷?洛錦心裏暗暗腹誹了一番。
……
這邊洛錦與司馬策相聊甚歡,那邊同一時間,沈府後院,沈鶯鶯卻焦急地四處張望,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從長廊的轉角,一個瘦高的身影顯現出來。鶯鶯一看來人,頓時輕呼一聲,提著裙角,跑了過去。
“清弘……”鶯鶯隻喊出了來人的名字就,就嗚咽得說不出話來,碩大的眼淚滾滾而下。
“鶯鶯,到底怎麼了?”肖輕弘看見鶯鶯的眼淚,焦急萬分,又不知怎麼勸慰,隻好笨笨地伸手去擦。
好一會兒鶯鶯才止住哭泣,斷斷續續將事情說清楚。聽完,季清泓已經一臉青白,眉毛緊鎖。
“清弘,或許我們真是今生無緣了。我本想過一段就將你我的事和娘親說清楚。可我不知道,我早已與那尚書府的公子定下了親事。如今人家就要上門提親,我怕是躲不過了。”鶯鶯雙眼已經腫成核桃,眼淚卻又流了下來,“此生,此生是鶯鶯負了你,隻好……隻好下輩子再來還了。”說完就要拂袖而去。
肖清弘急忙抓住鶯鶯的衣袖,說到:“鶯鶯,你先別急,聽我說……”就湊近鶯鶯的耳朵低語起來。
……
當洛錦告別了司馬策,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間了。洛錦讓來接的馬車先行一步,自己卻沿著小路慢慢往回走。落日餘暉下,陣陣微風拂過洛錦因酒氣上湧而嫣紅的雙頰。將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半眯著眼,嘴裏哼著曲調,洛錦覺得腳下的路有些軟綿綿的。
“呀咧,沒有鴉看著的日子真是讓人陶醉啊!”洛錦低笑兩聲,愈發覺得滿足。
“是嗎?那還真讓人覺得遺憾。”突然出現一聲機械般的聲音,嚇得洛錦剛要打的酒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紅娘淚奔,這廝別的沒有學會,自己的說話方式卻學了個十成足,偏偏還要用個麵癱臉說出來,自己還真是作孽啊!
“鴉,你怎麼來了?”洛錦訕笑道。
“莊主,玉公子來了,在山莊等你。”鴉毫無表情的說著。
他怎麼又來了?洛錦撇了撇嘴。
洛錦一手搭在鴉的肩上,把大半的重量交給他,另一手撫著額,問道:“這次他來所為何事?”
“沒說。”鴉簡短地回答道。因為有些不適應洛錦的動作,身體僵了僵,卻是沒躲。“不過,他這次又帶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鴉頓了一下,“那女人好像中了毒。”
哦?洛錦心裏一陣不悅。江湖人都知,這老人,女人,小孩,都是麻煩中的麻煩,而她洛錦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想著,洛錦也沒有了散步的心思。不再多話,加快了速度向山莊趕去。
二人腳程頗快,不過半個時辰就趕到了山莊所在的山下。順著一條隱秘的小路,約莫一刻鍾,就看見了山莊的大門。門前所設的五行迷蹤陣明顯已經被撤下,發現這點,洛錦心裏有些疑惑。
一進入大廳,洛錦就看見隨侍的丫頭綠翹站在大廳裏走來走去。
“小綠翹這麼著急,是在等我嗎?”洛錦一閃身飄進屋裏,嬉笑著說道,又伸手去抬綠翹的下顎。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別鬧了!”綠翹跺跺腳,拉過洛錦的袖子,說道:“玉公子已經等你很久了!”
“哦?”洛錦斂了笑容,轉了個身,找了個椅子坐了上去,鴉自動站在洛錦身後。“你家小姐我辛辛苦苦回來一趟,連個茶都沒喝上,我家的小綠翹卻了一個外人埋怨我,真真是讓你家小姐難過啊!”洛錦故作哀怨地歎了歎氣。
綠翹一聽,就知道自家小姐已經不悅,張嘴要解釋,卻聽廳外傳來一個男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是在下的過錯。明知莊主事務繁忙,仍來打擾。隻是此事非莊主不可,希望莊主能助在下一臂之力。”
洛錦挑眉看去,隻見一穿白色錦衣的俊美男子帶著一個小廝,踏入廳中,一邊向洛錦行了個禮,一邊說道。
“玉公子在江湖上多享盛名,玉公子做不到的,我一個區區小女子又如何能做到。倒不知能幫上玉公子什麼忙?”洛錦瞪了綠翹一眼,轉而語氣冷漠地對著不請自來的人說道。
玉公子司徒玉聞言,不禁麵露苦笑。
他自知洛錦對自己的不滿。上次的事,他確實不該將無名山莊拖下水。當時形勢所迫,雖有些過分,卻也無可奈何。隻是這次事關重大,他也隻能厚著臉皮,開這個口了。
“司徒玉想請莊主醫治一個人。”
“在下醫術粗淺,怕是幫不了玉公子。”
“莊主不必自謙。莊主的醫術在下親眼所見,稱得上舉世無雙。若是莊主肯出手相助,必定手到擒來。”
洛錦聽了司徒玉的讚美卻是沒有一絲高興。她不知司徒玉為何如此關注她的無名山莊。洛錦隻是為了尋找靈藥才建立的山莊,並不想和江湖有什麼牽扯。現在看來,山莊實力的不斷擴大,已經吸引某些人的注意了。隻是沈家的事未了,最近正是最關鍵的時刻,紅娘不想被司徒玉牽扯了精力。最近江湖暗潮翻湧,定是要有大的波動。司徒玉一踏入山莊,就不知把多少目光牽引到無名山莊來。想到此他又狠狠瞪了瞪著站在大堂的主仆兩人。直看得司徒玉背後冷風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