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她重新回到雲城的時候就是他一直帶著她,否則以她的性子早就跑出去跟賀信揚和蕭瓔珞鬧去了,說不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陳紹霖總是諷刺她,侮辱她,她以前隻聽到了其中的嘲諷,卻沒有聽出他的善意。一意孤行,最後釀成大禍。
從整個組織幾乎被全殲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了,陳紹霖對她是放棄了,他用自己,布了一個簡單卻有效的局,讓整個組織都化為灰燼,隻有自己獨善其身。
組織內部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但凡知道的,都早就命喪黃泉了。所以現在隻有除掉岑安他就是安全的。但是他沒有,他雖然對她不抱希望了,但還是沒有對她下黑手。
陳紹霖從一開始就不是自願進入組織的,他是被逼的,逃跑無果之後的屈服。
或許十五年前他就已經有這種想法了,他就想利用自己“沉睡”這個優勢回歸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很不幸在這一年又被打破了,他無奈地被卷進這種事裏,利用岑安,或許隻是一個巧合。但是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岑安在這個密室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身心寧靜,她想,這一輩子,其實她欠的最多的,就是陳紹霖了,賀信揚和蕭瓔珞都不用她來還什麼,隻有陳紹霖,他不過是想讓自己活的像個人罷了。她能幫他,為什麼不把自己這最後一點能力盡到該用的地方。
賀墨對陳紹霖的調查算是徹底流產了,根本就沒有一點嫌疑,哪怕是一點黑點都沒有,幹淨地像是特意抹過的。但還是沒辦法查出來。
賀墨這邊查不出來,軍方警方自然也沒有查出什麼來。
這件事賀墨還沒有敢報給賀信揚聽,他最近都在忙他兒子的滿月宴,簡直是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其實他想過把這件事報給蕭瓔珞,蕭瓔珞不是一般女人,她是一個出色的特種兵,應該會有有用的見解。但被賀智和賀硯給否定了,蕭瓔珞剛生完孩子,還在坐月子,他們把這種事兒報給蕭瓔珞聽,這不是給她添堵嗎?
最後賀墨就先把這件事憋回去了,等著賀信揚家的小公子滿月宴過了再說。
嘉嘉小公子的滿月宴辦的極為隆重,鮮少出席活動的蕭老爺子在一眾兒孫地陪同下都出席了。
賀家老少除了靠插氧氣生活的老爺子,也都到了,連遠在外城的賀毅揚一家都來了。
賀嘉嘉小朋友是賀家五爺和蕭家千金的長子,不說雲城,就是全國,有幾個沒有送上賀禮的。
這個滿月酒,賀信揚也沒有在哪家酒店辦,就在鳩山苑辦。
鳩山苑夠大,也安全。
賓客來了一波又一波,幾乎每一個都是隻能在電視上見到的麵孔,見到賀嘉嘉小少爺卻還都得陪個笑臉。
賀信揚一整天都在忙著招待賓客,蕭瓔珞隻下來見了一圈人,就帶著兒子上樓躲著了。
很快就到了晚宴,賀信揚抱著穿的喜慶的賀嘉嘉小朋友挽著蕭瓔珞下樓了。
“諸位,今天是小兒的滿月酒,賀某和妻子蕭瓔珞在這裏感謝各位的到來。”
“這就是小兒,賀琚。”
下麵的人一陣掌聲,哪一個不誇人家的小公子好看的。
都說什麼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孩子以後肯定大有出息之類的,反正都是些吉祥話。
過了這一會兒,蕭瓔珞就讓月嫂把賀琚給抱上樓了,她還要和賀信揚招待賓客。
景淼在下麵伸長了脖子看蕭瓔珞,看著她越加好的身材,忍不住戳戳身邊的靳垚,“哎,不是說生完孩子都會變成黃臉婆嗎?我看這蕭九跟個妖精似的,你看這家夥,不僅沒有一點黃臉婆的感覺,倒是看著更嫩了。”
靳垚搖晃著手中的一杯紅酒,說道:“一個生完孩子的女人是不是黃臉婆,跟她的丈夫有很大關係。”
景淼斜著眼睛看他,“你又知道了?”
靳垚挑眉,“自從知道自己喜歡上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
景淼抿著唇忍笑,真是編劇,情話真是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