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瓔珞每天都閑的慌,開始每個科室胡轉悠,門診部轉完了轉住院部,腦外科轉完了轉消化科,連精神科都去了,發現每個醫生都很閑,隻是沒有人像蕭瓔珞一樣到處溜達,他們跟外麵那群不知內情的吃瓜群眾還不一樣,那兩具屍體那天雖然大家沒有都看到,但聽那些進去的專家形容了一下,再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聯想了一下,然後就每天一個人把自己都能嚇個半死。
像蕭瓔珞這種,親眼看過,采集過樣本的,還能麵色紅潤,走路帶風的人,他們都當大神膜拜。
第六天,下了一場秋雨,淅淅瀝瀝的,天黑沉沉的,有些壓抑。早上賀信揚醒來就發現外麵下雨了,從衣帽間給蕭瓔珞找了一件厚一點的毛衣放到床邊。
蕭瓔珞從賀信揚開始動她就醒了,隻是不想起,就閉著眼睛聽賀信揚在屋裏走來走去,自己頭埋進枕頭裏嗤嗤的笑。
賀信揚把她從被子裏挖出來,“快點穿衣服,一會該遲到了。”
蕭瓔珞眯著眼,任由賀信揚擺弄著自己給自己穿毛衣,嘟噥道:“遲到就遲到了吧反正沒病人,你是不知道,自打我到這家醫院,這幾天是最清閑的,就來了一個病人,還是個墮胎的,都用不著我了,我就算一整天不去,都沒有什麼影響,反正現在我們醫院的大夫啊,閑的都快長草了。”
“那就不去了,今天正好下雨,待在家裏,你算算,打從我們從京裏回來,你休過幾天假?”
蕭瓔珞斜睨他一眼:“我才不在家,我看著岑安我老是往歪了想,我總覺得她哪兒不對勁,再這樣下去,咱倆要出現矛盾了。”
“你懷疑她是正常的,上麵對她的調查還在進行,她是人是鬼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蕭瓔珞捏著自己的後頸往洗手間挪,“雖然醫院裏沒人,我還是得上班啊,我們這群醫生都不去了,醫院就真沒救了。”
人們的記性總是隻有幾天,雖然剛出事的兩天吵的熱火朝天,這才幾天,其實熱度已經降下來了,不過醫院依舊門可羅雀,總歸是那個印象已經留在患者心裏了,這件事一天不查清楚,醫院就一天沒人來。
蕭瓔珞下樓時就看到岑安換了衣服,她都有些驚訝,岑安怎麼舍得把她那件寶貝連衣裙換掉了,真是讓人驚訝。
岑安把一杯牛奶放到蕭瓔珞眼前,笑了笑,蕭瓔珞也衝她笑了,“早上起這麼早,不累嗎?”
岑安搖搖頭,她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一些,也精神了一些。蕭瓔珞要帶她去醫院看嗓子,後來她就不去了,她說她這樣已經習慣了,其實會不會說話,現在對於她來說沒那麼重要了。蕭瓔珞也沒有強求,就由著她去了。
賀信揚和蕭瓔珞出門的時候雨好像有越下越大的跡象,賀信揚問搓著手臂的蕭瓔珞:“真的不在家待著嗎?這麼冷。”
蕭瓔珞看了一眼外麵的雨幕,有些動搖,看著賀信揚笑,“要不你送我去南安巷吧,我今天請假,說了好幾次要去看媽媽,都沒有去,趁今天去陪陪她。”
賀信揚撐開傘,把蕭瓔珞緊緊摟在懷裏,走進雨裏。他笑了笑:“去吧,我晚上過去接你,我們一起陪媽吃個飯。”
“好啊。”
上了車,蕭瓔珞抖了抖濕了的褲腳,抱怨道:“下點兒雨就這樣,一件衣服也穿不幹淨。”
賀信揚看了一眼她露著半截腳踝的褲子,無奈的給她脫了鞋,把她的腳握到手心裏暖著。
蕭瓔珞嚇了一跳,連忙往出來抽,緊張的看駕駛座上的周虎同誌,結果憨厚的周虎同誌呲著一口大白牙衝她笑:“嫂子,我看不見。”
“……”閉嘴吧你還是!
蕭瓔珞掙了兩下沒有掙開,她也就由他去了,反正他是自己老公,自己又不吃虧。
蕭瓔珞這段時間特別愛看手機,這會兒剛閑了幾分鍾,又開始看手機。
她剛拿起手機解鎖,就覺得不太對,這個感覺她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有,不過她以為是自己的問題,結果現在她又覺得不對。仔細掂了兩下,她就笑了,手段還真是越來越高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