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穹草原是不毛之地,掩日城外的這片地方,就是那些常年出入蠻荒的亡命之徒都不願意踏進來,選擇繞道。魔教卻對此情有獨鍾,盤踞四五十年不走,花大力氣讓它變得像以前的聖殿,森嚴要等,這樣的氣力,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沒有直接回答,雲台反而莫名其妙的感慨。
虞都怒道:“不管如何,現在滯留晚原,就是千般萬般的不應該。十幾萬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宮內要我盡全力破壞半穹草原魔教布置,是以長老會中我全力要求長驅直入。而與柯世宗等俠客行人眾意見相左,爭執不休,所以滯留。”
虞都問:“敢問長老,魔教此時來襲,我何以全身而退?長老何以殺出重圍?”
“吾等神識千裏內秋毫必現,魔教偷襲如何得逞?賢弟勿要杞人憂天。”
虞都無語,遂請辭而去,轉奔星日馬找辛念,兩人相見,辛念問:“師兄來找,有何吩咐?”虞都道:“大師德高望重,貧道哪裏敢吩咐?隻是有一事請教。”
“敢問何事?”
虞都道:“魔教近在咫尺,我等卻無作為在此,猶如不動靶心,待魔教擒拿,師兄以為該當如何?”
“小僧人微言輕,靜聽上峰命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上峰不作為,遺失戰機,束手待斃,如之奈何?”虞都言詞切切,辛念聽了嘴巴微張,茫然問道:“師兄向來清淨無為,深和道家玄妙,今日何以動情?貧僧想柯總管等人皆天下星宿,飽經風霜之輩,盤踞於此比有深意。似貧僧這等無能之輩,聽命行事便可。”
“大師糊塗!”虞都一罵,續道:“長老會和總管大人兩不妥協,以此拖遝晚原。我等盤桓於此,乃是羊入虎口,魔教大軍克日就到,我等何以敵之?執此危難關頭,你我為正道眾師兄弟信賴之人,安能不作為?”
“師兄所言極是,”辛念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又問:“然此時此刻?如之奈何?”
“貧道欲上書長老會及總管大人,奈何人微言輕,請大師及眾師弟聯名。”
“但憑師兄做主,萬死不辭。”
於是,虞都馬上寫了帖子,找來諸位正道弟子聯名附屬,大家礙於麵子紛紛聯名,書上說:
弟子青宮虞都及須彌山、太書山莊、雷霄劍宗、牽機門等諸位道友,頓首百拜長老會各位長老及柯世宗大總管。
吾等修為淺薄,見識鄙陋,辛蒙諸位前輩抬愛,得以以監軍之職隨軍而行。
既得監軍之職,當行監軍之事。
吾軍以十五萬人眾,興兵討伐魔教,出師不利,曆經空間風暴,不得以後撤盤踞數日,然後進攻晚原,一舉而得,由此不失為王道之師。
然而晚原既下,魔教必然揮師來犯,彼人數十倍於我軍,且訓練有素,我方新軍剛立,戰力不成,何以抵擋?前輩等人皆是天下星宿,為何徘徊於晚原?此地易攻難守,實在不足以為據點。況我方軍士整日玩樂,絲毫不以魔教為意,陣法禁製亦未布置,我等觀之,有若春遊而非行軍打仗。如此情況,因由何在?難不成是諸位長老及大總管,管教無方嗎?
現今危機四伏,我等皆以為當另尋他處以保全軍安全,然後再圖其他。晚原向西七百裏處的無名山穀空間穩固,終日迷霧重重,天然帶有迷蹤效果,此地可以作為大軍掩藏地點,且魔教並未在此駐軍,我等去則有安身所在。
前輩等真知灼見,吾等不及萬萬一也,上書實有萬分不解之處,如是我等杞人憂天,則彌天大幸。可若真如軍中傳言,乃相互扯皮之結果,吾等與十五萬聖靈,盡喪矣!
這倉促之間的帖子極不成文,虞都找上洛天缺,他在柯世宗及長老會所在的靈舟上。把帖子給他,虞都道:“我等命懸一線,生與死,皆在師弟身上。”
洛天缺道:“越級上書,越俎代庖,師兄當真想好了嗎?”虞都道:“形勢如此,不可不言,否則十五萬大軍皆喪。”洛天缺問:“小弟同樣有此憂慮,然而我等修為淺薄,會不會杞人憂天?暗地裏也許早有安排。”
“我隻見魔教的劍已經要殺過來,未見我軍有絲毫防範。即為監軍,豈有見危險而不作為之理?”虞都反問一句,洛天缺大為欽佩,抱拳道:“師兄大義,小弟拚死也把帖子送到大總管手裏。”言罷轉身離去。
望著遠處笙旗蔽空,靈舟橫於天空,目光所極之處皆是靈光,千百年來,除了在幻境之中,柯世宗從未見過如此盛景。十幾萬人盤踞在一處,比肩接踵,莫說他,千萬年來,修真界何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