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焦土,斷壁殘垣,血腥味還彌漫四周,潔淨的靴子踩在泥上很快就髒了。此處據點差不多全毀了,虞都若有所感的伸手隔空撕開旁邊的一棵大樹,“啊”的一聲慘叫掉出個不到二十的女娃娃,生的俊秀。
“不要殺我。”藏在樹洞裏被人發現,她跌落在地來不及喊疼,先叫一句饒命。虞都看看她,隻見她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的憐惜,隻可以還沒等她的媚惑之術施展成功,一柄細劍已然從她的背後穿透胸膛而過。
虞都一陣心疼,叫道:“你幹嘛殺死她啊。”葉無山從她的胸膛抽出劍來,說道:“魔教妖女,豈有不殺之理?”
“俠客行要活的。”
“哈哈,”葉無山一笑,收劍走過來說:“這等修為,俠客行抓了也隻是浪費糧食,得不到什麼消息。師兄可不要婦人之仁。”
虞都有些無語,葉無山又說:“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堪堪落地,就發現這個女子,被你殺了。”
“他媽的,也不知道魔教這麼多人在這幹什麼。”葉無山罵了一句,虞都道:“靈舟的兩發炮彈幾乎把人和物都打光了,很難發現什麼。”
前方出現個閣樓,三層,不高,葉無山問:“進去看看?”虞都站住沒動:“這麼大的攻擊竟然沒有把這樓子打碎,必有古怪。”
“那怎麼辦?”葉無山問道,虞都暫時沒回,而是走到旁邊撿起一把破碎的羽扇,上麵隱隱還有靈光流露,看著這扇子腦海裏不經想起會元山農宮的慕容成。瞬間確定,扇子就是慕容成的,他見過。
“嗡!”夜空中忽然響起巨大悠揚的號角聲,漫天的靈光似朝陽初升般趕來,俠客行後續部隊到了。
與此同時,晚原據點外圍的空中,一匹白色飛鳥拉著車架星夜奔馳,車架上還有兩人,一個山嶽般的大漢,另一個是羽化。原本平靜的夜空中紫光閃過,後續追趕上來的毛純落在車架上。羽化罵道:“你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去燒了靈舟,怎麼和人打起來?隋淵大人很生氣,已經和歡夫人先走了。”
“俠客行蕩魔軍團亢金龍主靈舟是這麼容易毀得?我也就是去看看,晚原據點的人都死光死了,咱們能幹什麼?何況還碰上虞都,要不是來了個白癡,攪亂虞都法術,我還得受傷。”毛純自己也跟著倒苦水,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羽化不再說話,毛純又問:“農宮的那些人怎麼樣?”
“嗬,隻逃了孫傳孺和慕容成兩個老鬼,其他人都死了。”羽化冷笑一聲。
“寧璿璣想擴張人手的打算怕是落空嘍。”
羽化道:“別人家的事情,你還是少評論的好,寧璿璣不是簡單人物。”毛純好奇問道:“你是在關心我還是在教育我?”羽化道:“你的聲音和措辭都很惡心,我希望你少說話。”
毛純看看她,麵帶嘲諷,也不說話,隻是搖搖手,意思是說再見,腳下的車子不知道為何突然長出一口刀子,直插羽化的下半身。羽化情急之下隻能騰空而起,但腳下車子可不等人,一溜煙的走了。
萬丈高空的罡風十分厲害,強大的重力也不是區區羽化能夠克服的,她瞬間跌落下去,口中怒喝:“毛純,你不得好死!”
毛純眺望遠方,不以為意的說:“寄人籬下,嘴巴還這麼厲害,不識時務。”頓了頓沒回頭又問身後一言不發的大漢:“你說是嗎?雷尊。”大漢沉默不語,原來車架是毛純的。
且說農宮部眾兵分三路從會元山逃命,被俠客行捉了癡延一行,癡延殞命;孫傳孺被魚小尚拖住,部眾被趕來的散風希月及俠客行替天行道部趕殺,隻逃了孫傳孺本人;慕容成本部倒是安然逃離,可是寧璿璣方麵的消息遲遲不來,支流晚原據點,今夜又損。農宮經此捉弄,已然覆滅,二人嘴上不說,心裏卻也徘徊天道循環,來得如此之快。
他二人狼狽的聚在黑暗處受著原上的冷風,心裏更是涼的通透,遠處蕩魔軍團的靈光普照四方,耀眼之極。孫傳孺笑笑:“想我農宮眾家兄弟,前幾日還在山中大塊吃肉吃酒,珍寶女人享玩不盡,今天竟落得如此地步。”慕容成安撫道:“大哥休要氣餒,事到如今,我等隻有直奔草原深處,找到寧璿璣方有出頭之日。”
孫傳孺看著蕩魔軍團的靈光,忽然道:“當年你我還有尚居兄同在趙國軍中效力,因有靈根而進掩日城,時光冉冉,百餘年啦。此時此刻,他是否在那靈光之中呢?”
“李尚居誌大才疏,修行資質太差,不足為慮。”
孫傳孺看看他,和聲說道:“慕容先生對他還是很有成見啊。”慕容成淒然笑道:“橫刀奪愛之恨,戚戚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