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滕書記像是想起往事,慈愛而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那件事,滕紹記得清楚,舒安在上學前班的時候經常被老師同學排斥。老師說她那卷卷的洋娃娃頭是燙發,在課堂上嚴厲批評她。
小學生對老師的崇拜導致在某段時間舒安常常被人排斥,直到後來季叔叔去學校堅稱舒安的頭發眼睛全部都是缺鈣造成,才讓學生們恢複了對舒安的友好。
滕書記看向秦慕笙,麵容有些疑惑。
“秦先生,是有什麼舒安親生父母的消息嗎?”
秦慕笙並沒有隱瞞的打算,點點頭說,“雖然暫時還不能完全確認,但已經有了眉目。”
滕書記深沉的頷首。
“那樣最好了,舒安也該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了伯誠的事情她受苦太多。當初伯誠在獄中,我去看他,他當時已經認罪,我痛心疾首,以為真的是他做的。我問他最後有什麼願望,他說,想見見舒安。可是沒想到啊,我剛剛離開不到半天,他就……”滕書記說著,老淚縱橫。
當年舒安沒能見到季伯誠最後一麵,父親的死訊她是從獄警口中得知,等她趕到監獄看到的就隻是父親僵硬的屍體,那一刻的打擊任是個男人也無法承受,然而舒安卻隻是默默的麵對著父親的屍體站了整整兩個小時,然後親自帶著父親的屍體回家,想盡一切可以的辦法給他安葬。
就在那天她被秦慕笙帶回家,秦慕笙派人去她住的小破屋裏替她安葬季伯誠的時候,季伯誠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可是舒安居然就那麼守著屍體過了整整十天!她的堅強,無人能比。
也直到離開季伯誠的墓碑,舒安才突然哭出來,從車上到公寓,一直哭到暈過去。她跟秦慕笙說,她一直沒哭,因為不想爸爸看到她流淚。
等到縢書記的情緒平靜下來,秦慕笙才再次開口。
“滕書記,既然我們已經談到這件事,我希望您把當初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說。”
他說完這話,滕書記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渾濁的眼裏射出一點冷意。
“秦先生,當年的事情您應該比我清楚。”
垂眸,秦慕笙表情嚴肅的點頭承認,“我確實清楚一部分內情,但是最終結果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他抬起頭堅毅的麵對滕書記,一字一頓的說,“我沒有忘記父親曾經說過,秦家事業的開創,要多謝季伯父的支持。”
“你記得就好!”
滕書記嚴肅的如同長者般,聲音中帶著訓斥。繼而他深吸一口氣,說,“其實後來我也想過,你沒那麼大的能力。因為害怕事情牽涉到我,我也立刻要求調離了工作,離開C市這個危險之地。”
秦氏當時隻是風雨飄搖中剛剛立足穩固而已,秦慕笙還要依靠俞家的政治力量和香港那群老頭的黑道力量才能維持秦氏的正常運作。他所能做的隻是把季伯誠從那個職位上趕下來,卻怎麼也沒想到有人會痛下殺手對季伯誠不斷打壓,以至於甚至動手將他害死在監獄裏,手段之殘忍,力量之巨大,絕非當年的秦慕笙能夠做到。
“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須從您這裏了解。”
秦慕笙說,頓了頓,他又道,“滕書記,現在這些人已經威脅到了舒安和您,我想,這和季伯父當年的事情有關。”
沉思的點點頭,滕書記開口。
“我所知道的隻是一些表麵的事情。”他看向窗外,神情中有著失落和,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