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織月也不在意,輕輕歎了一口氣,責備他說:“大哥,你就不該放陸雅韻那丫頭走,現在都悶死了!”
“她在的時候你不也是天天喊悶,天天說人家是悶木頭。”
“那……那好歹也有個人讓我說啊……”
兩人正說著話,身後有什麼東西射向這邊。秦鳴鏡也不回頭,手一伸便夾住了那“暗器”,是一枚紅色棋子。
“哎喲,又被你接住了,快還給人家啦!”齊觀花人不到聲先至,紅色身影一閃而過,那枚紅子已回到他手中。不等二人開口,齊觀花已閃身離開,還不忘留下一句話:“有人來了就說沒看見我。”
有人會來找他?出來舒沉水還有誰會追著他!
白天莫說人,晚上莫說鬼。剛說完舒沉水他就來了,看樣子火氣還不小。
“觀花去哪兒了?”
華織月笑得勉強,真是佩服大哥還能如此從容鎮定。看他那架勢,說沒見到他也不會相信;可是如果說見過,二哥一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三哥,二哥他又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壞事惹您生氣了?”華織月討好地笑笑。
“他昨天折了我的筆撕了我的畫拿去做風箏,上午把我的墨沾到貓的腳上在我床上踩梅花,我都已經強忍下來了,可他剛才居然把我剛畫好的‘曇花一現’圖用來當草紙!我絕對饒不了他!”
“三哥,三哥息息怒,二哥他也隻是一時貪玩而已。他以前撕了你那本《六藝古書》你不還是原諒他了嗎?一張圖而已,大不了我畫一張賠你?”
“《六藝古書》果然是他撕的!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原來三哥你不知道?啊……那我豈不是當了一回小人……”
華織月還想再勸,舒沉水已經把人從樹上揪了下來,衣領都被揪得皺成了麻花。
不等舒沉水開口,齊觀花已經一邊扭動身子一邊“柔聲”開口了。
“沉水,你不會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脫我衣服吧?大哥和月丫頭都在這兒呢,要脫去你房間啊,或者我房間也可以。我今天穿的不多,很好脫得。”
“你……”
“不脫你有抓著人家衣領,想我自己脫啊?你親我一下我就脫給你看。”
“齊觀花!”舒沉水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別生氣啊,你不喜歡主動也沒有關係,我親你啊!”
“夠了!”舒沉水長袖一揮,袖中潑出墨來。
“玩真的?”齊觀花退後幾步,兩手做了一個翻物的動作,一個黑底白格的棋盤憑空出現,將那些墨水散向四方。
“昨天棋盤還是綠色的,今天就變了……”華織月一邊躲開濺來的墨水,一邊讚歎齊觀花每日都不清閑。
“好了,別鬧了!”秦鳴鏡出聲喝止住他們。“都老大不小了,還像孩子一樣胡鬧!有人闖進山裏來了。”
“什麼?”
“幾人聞言一同望向屋簷下那一排小小的銀鈴。平日裏風吹鈴響,很是愜意;一旦有人入山,所有的銀鈴都會一同發出整齊脆耳的聲響。
可是,那稀稀拉拉的鈴音還是風吹的呀。
齊觀花剛想笑自己大哥杞人憂天,就聽大哥自言自語了一句:“來人武功很高啊,連銀鈴都避過了。”
語畢,身後傳來響動,是踏風而來的聲音。回頭望去,之見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已站在那裏,一身黑色道袍無風自揚,更顯仙風道骨。
“您……您不是清塵上人嗎?”舒沉水恢複本性。
“嗬嗬,難得四位還記得老夫。”清塵捋了捋長須。
“怎麼會不記得。我還在想是哪位高人居然避開了銀鈴陣,若是上人便也不奇怪了。”秦鳴鏡謙謙一笑。
“琴大俠過獎了。”清塵笑了笑,繼續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在下此番前來是有事相求。”
“是想請我們下山吧?這十幾年也有不少人來請我們出山,最後皆是無功而返。若是我們答應了上人,豈不是對他人不公?”秦鳴鏡拒絕得婉轉。
“他們來請你們下山無非是幫他們做事,有幾個武功高強的人護著自是可以為所欲為。不過,這樣的事想必幾位自然是不會同意。若不能跟個有才有德的人為主,任誰都寧願歸隱山林而不願屈就自己。”
就如八國王上一樣,正因為有好幫手,才會有恃無恐。但那幾位守護,確是屈才了,不過能護一方天下保一方百姓安全,倒也無謂。
然,四魔可沒有這樣的機會,因此他們不願意出山,與醜惡的世俗為伴。”
“聽上人的口氣,想必是有把握將我們請出去。那位主子,是誰?”
“軒轅雪。”
“軒轅……前琉公主?聽說現在勢力足以與八國匹敵。”
“對。可見四位雖然隱居在深山之中,但還是關注著世事的。她將會是比軒轅皇帝還要偉大的帝王。隻是,我算了一卦,日後這天下是姓軒轅還是姓獨孤,還得看她能否活過臘月初十。”清塵說得沉重。
“你的意思是天下將一統,但有人和她爭天下?”舒沉水問。
“天下分久必合,民心所向。二十年了,也該統一了。江山的統治者,君臨天下的帝王,不可能無人覬覦。我是一顆絆腳石,他容不下我,所以,我才來請你們出山幫忙。”
“清塵上人真的認為一名女子能成為帝王一統江山成就大業?”
“不僅是她,還有凝寒劍。論武,她是天下第一劍主武功超群;論文,她更是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她的心中裝的是天下,想的是萬民。如此女子,已經把很多男兒都比下去了。隻要她能一統天下,她將會是千古難遇的聖明帝王。”
“四人麵麵相覷了一陣,最終不約而同地揚起了一抹笑。千古帝王啊?他們也想成為世人傳頌的忠臣呢!
人生在世,不有所作為,將來後悔的肯定是自己。如此一位“明君”,他們也想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