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新寵盈孺子(2 / 2)

許是福身太久的緣故,盈孺子剛欲起身,雙腿就因支撐不住身子而垮下,身子隨著雙腿的垮下而倒,撲在地上之際,孺子的服製同時破開,內衣、裏褲一覽無餘。

正間頹然間置於尷尬氣氛,南宮瓊依驚異之時,不自覺地瞥了宜妃一眼,自宜妃眼底迅速劃過的笑意,隱含著一絲痛快。

盈孺子頓時慌了手腳,好不容易自地上爬起,怯怯地看了宜妃一眼,馬上跪在南宮瓊依麵前,顫抖著身子求饒道,“嬪妾失儀,卻是無心之過,望娘娘明察。”

宜妃狠狠地瞪了盈孺子一眼,撇了撇嘴角道,“嬪妾第一次請安當日著裝不當已是人盡皆知,當日嬪妾不曾辯白,便是等一個時機。嬪妾當日並非存心對娘娘不敬,實在是服製破損,不宜穿著麵見娘娘。娘娘英明,定知道服製不會輕易破損,必是有人動了手腳。”

說著,恨恨地回頭,漠視盈孺子,“嬪妾已然查明,當日損壞偏妃服製之人,便是今日遭到服製破損的報應之人!盈孺子,你可知罪啊!”

盈孺子堅定了神色,吃力出聲,“宜妃娘娘輕率。凡事都講究證據,娘娘隻蒼白辯駁,豈能動搖太子妃娘娘的智慧?”

南宮瓊依正色,冷冷道,“盈孺子說的是,宜妃,你可有證據?”

“自然。”宜妃似有十足的把握,不由輕蔑了語氣,語中恨意仍未全消,“嬪妾請了宮裏的繡娘檢查偏妃服製,繡娘道,若無巧奪天工的蘇繡技術,必不能將這服製破損之計做得這樣滴水不漏。盈孺子,本宮可是聽說了,你是蘇繡世家呀!”

南宮瓊依道,“隻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什麼。”

宜妃伸手擊掌兩下,自正間外進入一名侍女,看她的衣著,像是伺候孺子的侍女。

“她是盈孺子居處的房內侍女,向嬪妾指證了盈孺子在嬪妾請安的前一日,偷潛華宜苑內間之事。”

盈孺子聞此,事情尚未塵埃落定便已消了鬥誌,鬱鬱然軟癱在地上。

南宮瓊依見盈孺子如此,不免添了一分疑色,問,“你什麼時候看見了什麼,一五一十地道來,若有半句虛言,本宮定然不輕饒你!”

侍女道,“是。孺子自宜妃娘娘得寵後,便多次在暗地說宜妃娘娘的不是,言及宜妃娘娘是媚惑太子的賤人,還紮了小人詛咒宜妃娘娘。宜妃娘娘請安的前一日,估摸著還未至卯時,娘娘便偷偷出了泠盈居,奴婢瞧著是往華宜苑的方向去的,本想跟上去看看,但奴婢畢竟奴婢,還是不敢跟蹤主子。後來孺子回來,一臉的高興麵容,奴婢本以為是孺子得了賞,便上前討賞,孺子卻心虛地將一物藏於身後,還教訓奴婢莽撞。”

侍女口角利落,細節之處皆描繪得麵麵俱到,不由得讓人疑心更深。

宜妃眉頭輕皺,一本正經道,“侍女之言可做人證,至於物證,娘娘大可以找出盈孺子詛咒嬪妾的布偶,嬪妾也可示出當日破損的服製。娘娘可請宮中技藝精湛的繡娘辨認,與盈孺子平時所繡之物比較,繡法是否相同。”

照著宜妃的辦法,南宮瓊依請了宮中繡院的院判來辨認,物證也已成了鐵證如山。看宜妃步步相逼之勢,盈孺子怕是難逃此劫了。

南宮瓊依沉臉,靜默了一會兒,問,“盈孺子,你可還有什麼可辯駁的?”

盈孺子凝了表情,強忍著委屈的淚水,輕笑了一聲看著宜妃,“嬪妾無話可說,甘願領罰。”

南宮瓊依不情願地一閉眼,似是漠不關心地問姚汀茹,“姑姑曾是宮中尚儀,負責宮中禮儀教授之事,本宮問你,盈孺子望香閣失儀、謀計損壞偏妃服製,當問何罪?”

姚汀茹微一思索,道,“回娘娘的話,據儀國禮儀製,正妃閣處失儀,當罰三年俸祿,閉門思過三月;謀計損壞偏妃服製,當褫奪封號,降為正七品淑人,搬出孺子居處。”

南宮瓊依不願睜眼,隻拂了拂手,靜靜一言,“去吧。”

林淑人深深一拜,滿眼淚痕似有說不盡的苦楚,淒淒道,“嬪妾領罰,謝太子妃娘娘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