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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這一走就是半年,少女除了定期會受到一封沒有地址的平安信,什麼也沒有。她自己努力撫養孩子,開始做些梅花糕賣,來換取些吃食。

南笙回來的時候少女懷抱著一個可愛的女兒坐在院子裏的樹下乘涼,想到這個可愛的孩子是個妖怪,他就絲毫愛不起來。

南笙第二次回來的時候,身後多了一個女人,少女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睛裏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南笙摸摸她的頭說:“這是葉子,以後這就是你的妹妹了,你要好好待她。”

“我沒有妹妹!”少女哭著跑出門。

誰知等她回來卻看到自己孩子躺在地上,周身被血畫滿了奇怪的符號,她顧不上什麼了,立馬撲了上去,手一探,孩子已經涼了,她跌坐在地上,突然地上金光大盛,升起變成籠子的樣子,籠子的最頂端是一隻纏滿紅線的銀鈴。銀鈴不停地搖動,少女捂住耳朵也沒有用,那魔音一聲聲逼入少女的頭內,少女痛苦地蜷縮著。

南笙走進少女:“落梅,對不起,可是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緩緩舉起手中的一柄上古銀劍,噗,鮮紅的血液慢慢地慢慢地浸濕了雪白的衣衫。

“為什麼…。南笙…。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的孩子…你…”落梅的聲音越來越小。

“對不起,落梅,對不起。”南笙的聲音沙啞

“我…恨你…”落梅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睜大的雙眼漸漸失去了光彩,猩甜的血染紅了金色的籠子,籠子消失了。

南笙拔出銀劍,頓了一下,頭也沒敢回,和葉子匆匆逃跑了。

“妹妹別來無恙啊?”梅姐莞爾一笑,反手一巴掌甩在葉子臉上,一巴掌把葉子打懵了。

“你們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吧,你毀不了我的本身,以為我能死了嗎?雖然我當時元氣大傷,但是我一定會找到你們!我的孩子不能白死。”

“剛成親時我不習慣,離開真身太久,所以我每晚都會回去養護,生孩子的時候多痛你知道嗎?力氣一點一點的流失,當時我腦子裏全是你,你回來竟然帶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說罷她吸了一口涼氣。

“知道我怎麼找到你們的嗎?這些年我做的每份梅花糕裏都是引子,每一個吃到它的人都會替我牽著線,每一個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替我找你,十年,我花了十年,還好,我本來還擔心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死了怎麼辦呢?還來得及。”梅姐淚流滿麵。

“兩天前,連著線的梅花風鈴終於響了,終於我們又見麵了”朱紅的指甲撫上南笙呆住的臉,指甲陷入他的下巴,鮮血直流,南笙痛苦的扭動,一邊手指輕輕解開白色的絲帶。

梅姐修長的手指沾著血在南笙光潔的額頭上畫了一朵梅花,霎時間血光從花瓣衝出,南笙發出一生悶哼,隻見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所有的力氣都從額頭的咒符流出。

梅姐,回身,一隻手捏住葉子的脖子,舉起,“當年的事也是你攛掇的吧?”

“不不不,沒有沒有,我跟那事沒關係,你放我走吧!”葉子驚恐地瞪著

“是嗎?嗬~”好像不屑於與她再糾纏,哢嚓一聲,梅姐掰斷了葉子的脖子,葉子的頭毫無生氣的垂著,梅姐隨手一拋,葉子霎時間化成了朵朵梅花,四散在空中。

南笙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血色。軀體開始變冷,梅姐解開了束縛他的繩索,輕輕靠在他的胸前,

“我累了。”一聲淡淡的歎息。

落梅和南笙的身上出現了點點星光,慢慢都化成了朵朵梅花,這時山上所有的梅花都盛開並迅速凋落,一夜之間,全都枯死。

“唉…我又要來給收拾爛攤子了,小狐狸們,你們走吧,落梅已經死了”霜降對著梅花糕裏的夥計說著。

他們愣了一下,一陣青煙,都化為白狐,向霜降點頭致謝,便奔回了山裏。

又一縷白煙升起,霜降點燃了一支綠色的熏香,開始念咒語,

一刻鍾後,便化身成梅姐的樣子,身邊還有幾個夥計。

“你們把東西打包一下”霜降神氣地發號口令,自己轉身坐在一把古樸的木椅上。

“呼~這茶真香,梅姐姐何苦呢,放著好日子不享受。”霜降手裏捧著一隻青瓷茶碗,裏麵有幾葉碧綠的茶葉,水清亮。

“唉,梅花樹都死了,我們也沒辦法再做下去了”“梅姐”哭哭啼啼地在門前跟鄰居們抱怨,說完便登上馬車長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