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傾珞且戰且退,此刻也撤到了史雲揚身側,呼道:“雲揚,魔物越來越多,而且這些魔物的實力也越來越強,我們守不住了。你快想想辦法。”
史雲揚毅然道:“魔族從北地而來,怕是早已從不同方向擴散到其他地方了,不知其他地方如今是不是也同魔族交上了手。咱們這一退,中原內地還未撤退的無辜百姓可就遭殃了。我已傳信給朱嬋和武神,命他們速速打開星象結界的入口,令百姓轉移,我們一定要給他們爭取撤退的時間,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不能退卻!”
冉傾珞道:“可是敵眾我寡,如此苦戰也不是辦法。需得想個法子。”史雲揚道:“援軍能夠早到,便是最好的辦法。那邊肯定是出事了,傾珞,你辛苦一趟,速去神農穀一探究竟。”
冉傾珞遲疑地點了點頭,道:“那你小心,守不住便撤,一定不要硬拚。”
“好,你也一樣,處處留心。若神農穀真有異樣,切記不可卷入其中,回來向我告知情況。”史雲揚囑咐道,說罷便又立即投入了戰圈,與兩三隻巨魔戰在一處。
冉傾珞匆匆趕至雲麓,一路上擊殺了無數前來追趕的魔物,到了目的地,已是十分疲憊。好在已經沒有魔物再繼續跟來,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過她驟然發現,雲麓的龍脈守衛竟然已經全部被殺,冉傾珞心中一驚,飛身躍到龍脈入口,可是那龍脈竟然已被損毀,其中半點能量律動都已感受不到。
同一時間,神農穀。
羅嘯成被困在那玄鐵籠子之中,身不得自由。在那狹小空間之中,他根本無法完成劈砍的動作,那籠子更是無比堅硬,任由他拳打腳踢,聲若擂鼓,卻是絲毫不見破裂。羅嘯成不由得破口大罵,一拳一拳重重轟擊著玄鐵籠壁。
“孤微,你這宵小之徒,放老子出去!!”
神契者拄著法杖,悠然地走到那鐵籠身側,道:“鼎主閣下,你還是不必費力淘神了。此乃九天星隕之石淬煉的玄鐵籠,以我神農穀特殊偃術製成。堅硬無比,任你本事通天,被鎖在其中,也絕難逃脫。”
“孤微,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神契者悠然一笑,“你身為鼎主,卻妄動神農穀禁術,以聚魂之法殘殺四大祭司性命。神農穀雖然有長幼之分,尊卑之序,卻也容不得你這般草菅人命。孤微今日便代神農神上施以刑罰,望鼎主閣下好生自省。”
羅嘯成聞聲,忽然哈哈大笑:“小人之言,竟如此鏗鏘擲地。孤微,不要以為你狼子野心,羅某人就全然不知。上一回我得以逃離山海界,怕是已經讓你頗有些吃驚了吧。怎麼,這一次又想借機除掉我?”
孤微冷冷一笑,道:“鼎主閣下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呸,你也算得上君子?”羅嘯成一聲臭罵,“現在你我各自已經撕破臉皮,你還有什麼必要遮遮掩掩。你不就是恨我奪了你的位置,心懷不滿嗎?”
孤微聞聲,忽而也陰仄仄地一笑。“人道是說話留三分,做事勿做絕。既然鼎主閣下如此不留情麵,那屬下也不藏著掖著了。不錯,我就是恨你。憑什麼我孤微一點一滴打拚而來的地位,一朝之間便要轉讓給你。你可知為了這個位置,曾經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下。他們無一不是蠻橫之極,目空一切,便如你一般無二。結果呢,嗬嗬...”
羅嘯成壓下聲音,道:“孤微,如今天下已遭侵蝕,你我之間的恩怨已是微不足道。我羅嘯成更不喜歡跟人爭什麼,你放我出來,待得戰後,這個位置讓與你又如何。羅某人自可永遠不回神農穀,此言可以為誓。”
孤微大笑,轉過身,隻見其雙眼突然變得赤紅,“你當我孤微是三歲頑童麼,此等不著邊際之言,竟也能從鼎主閣下口中說出。戰後?哼,待得戰後,這區區神農穀穀主又豈是我孤微眼中之物。”他眼中神色忽然一寒,道:“若非上麵要我留下你的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羅嘯成一驚,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孤微道:“你就在炎冰牢中慢慢思索吧!”說罷,他手中的法杖忽然在地麵上頓了兩下,一道淡藍的陣圖傳開,大殿的地麵忽然轟然裂開,那玄鐵籠子立刻飛墜而下,片刻之間,那地麵又飛快恢複如初,一切好像全未發生過。
孤微一聲冷笑,在其轉身之際,一道人影忽然從殿外閃過,立刻在拐角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