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目光頓時朝那聲音聚集過去,一時間議論聲戚戚不斷。冉傾珞的意念向周圍擴散,頓時便將那聲音周圍一丈方圓的距離集成圖像,彙入腦中。一張陌生而英俊的臉便引入眼簾。她微微皺眉,這人的麵相她肯定不知道,但是這聲音她似乎覺得很是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
“沐風,你有不服?”沐非煙揮袖叱道。沐風淺淺一笑,道:“穀主,並非沐風不信穀主,然而星茸穀穀主易位一事過於重大,我卻不得不挺身而出,說眾人不敢說之話,講眾人不敢講之事。”他一手按劍,語氣且輕且緩。
冉傾珞聞言,這才明白,原來這人就是日前在星茸穀外攔住她和史雲揚的那個沐風。她緩緩起身,身形正直站立,於祭壇之上俯視下方。身上的意念頓時如同潮水襲出,將方圓百丈之內完全籠罩。見她不卑不亢,穀中翅靈已經有一部分為她折服。
沐非煙道:“沐風,你有什麼不滿,大可直言。”沐風拱手一禮,道:“不才失禮,不服有三,其一,這位姑娘本非我族之輩,更非靈族之類,她乃是人界一員,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位姑娘剛到我族中不到數天時間,在下不敢說其心必異,但至少也和星茸穀族人習性習慣差異巨大,若由一個不到半月的女子接受穀主之位,隻怕穀中有才有識之輩難以恭服,因此實在不妥。”
他話語剛畢,人群中忽然發出一陣震天之響,眾多人喊道:“不錯!星茸穀是翅靈的地盤,自然也該翅靈來擔任,一個人類怎能當我們的穀主,不合規矩!!”,“對,不合規矩!!”
眾人異口同聲的喊著,沐非煙麵有慍色,然而她應該也料到了會有這種場麵,可能沒有料到的是,挑起事端的人竟然是沐風。她朗聲道:“星茸穀曆代先祖也沒有規定過,星茸穀穀主一定就要是翅靈。沒錯,星茸穀中居住的都是翅靈。但是醫者應當心懷善意,你們不應該排斥任何友好種族。她的能力大於你們每一個,因此,她做你們的穀主,乃是名至實歸。不管她來到星茸穀多久,這點並不重要。”
眾人議論聲漸小,不過卻還是不太服氣。沐風道:“既然穀主如此說來,自然占了道理。不過這位姑娘接受先祖印證,眾人都未看到,是與不是,我們又怎知曉。”
沐非煙喝道:“你這是在懷疑我嗎?”沐風頷首,道:“鄙人不敢。”沐非煙冷哼一聲,道:“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冉姑娘當時參破了紫微大陣,進得其中,接受了傳承。她能夠平安回到此處,便已經是最好的證明。此事我雖然沒有見到,但是沐霜卻親眼看見。”
沐霜點頭,道:“不錯,我可以作證。”話音剛畢,一個古怪的女孩聲音傳來:“哼,你沐霜的話有幾句能信。”
沐霜尋聲看去,原來是沐雨振翅飛在空中,翅膀扇動,如同幽蝶。沐霜知道沐雨一直都不喜歡自己,可是也沒有辦法阻止她的誹謗。沐雨一說話,她便隻是笑笑,不與她爭辯。沐風又道:“穀主方才說,穀主之位乃是有能者居之,其實早已經不必拘泥於陳規之中了。便如穀主,就算是沒有那什麼先祖認可,穀主一樣能夠治理好星茸穀。不知這位姑娘的實力如何,夠不夠當這個星茸穀穀主。”
沐非煙道:“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沐風,言多必失。”她說話的時候,神色已經向冉傾珞投去,不知她究竟會如何應戰。之前她用自身體力救回了沐非煙一條命,因此沐非煙對於冉傾珞有一種特殊的好感。
沐風不語,然而冉傾珞卻開口道:“若是這般,那還請沐風公子提點一番,如何才算提高了實力。”沐風道:“我們願意同姑娘賭鬥一局,若是這一句姑娘贏了,那便恭喜姑娘。”
冉傾珞問:“要賭什麼?”沐風道:“姑娘可否知道我們星茸穀乃是由四術組成,其中各有關聯。”
冉傾珞點頭,道:“共分為醫學、術數、陣法、武學。由前到後,由尊入卑。”
沐風道:“不錯,醫學盛典,往往又是武學秘籍,武學之中俱是要用到穴道經脈之類,因此醫學與武學及其相關。術法和陣法相輔相成,互為因果。既然姑娘已經知道了我族中的些許故事,那我們不妨便以這四項進行賭鬥,看看姑娘是不是真的有能力統領星茸穀。”
沐非煙愕然,冷哼道:“沐風,你此舉可是欺人太甚,誰能一下子精通四門,更何況武學一道,我輩已經棄之多年,你現在的劍法還是從星茸穀中習得。若論難度,這四術哪一樣都難如登天,你這麼做,未免過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