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站在山下看他都能感受到那種浸染骨髓的傷痛。
玄武心裏一定有一個他很珍惜的人。而且那人,大概早已離他而去了。我是說,一定。沒有人會用那種眼神去緬懷一個活人。那眼神,太悲太涼。
她也很好奇玄武的過去。他的師門,朋友,家人,經曆,還有他用黃昏哀悼的那個人的故事。隻是他不說,他也就不問,等著他自己告訴她。
那現在有這樣一個大好機會可以揭開一些謎底,去不去?人總歸都是對未知事物好奇的。這地方的存在很古怪,或許說這座穀的存在本身就很古怪,自己隨便進了一個就收了隻蛟龍。玄武沒有那麼變態專門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娛樂。剛剛嬰靈的那句話,那些毒物,像是在…守護著什麼。
守護什麼。
嬰靈似乎也明白林琅此刻心中所想因而並沒有插話,靜靜地等待林琅的決定。他不擔心,一點兒也不。施族,不出廢物。
半響林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哀怨地望了望那虛無縹緲的前方,咬咬牙斬釘截鐵地打不向前走去,一副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表情,生怕自己後悔走得還飛快。“你贏了!老娘都被鐵鍋砸死過一次了,還怕幾隻蠍子?傳到地府怕是要被那草菅人命的閻王笑話!”
“我猜到了這個結局,可沒猜到這過程。就一個小小的毒洞,施家的人會怕成這樣,唉,我看後浪也要死在沙灘上了。”嬰靈幽幽回話,“玄武那老家夥,醫術還行,就是不會教育人啊。看你這丟臉樣,傳出去別說閻王笑你,就是個廢柴都會把你鄙視地想死在鳳姐的懷裏。”前路還很漫長啊…
“你給我閉嘴!老娘是二十一世界的新新人類!不帶你們這麼玩我的,我幹嘛沒事兒給這些洞裏對我虎視眈眈的東西送飯啊!憑什麼啊?”林琅一麵在心裏不停地對嬰靈發泄不滿,腳步一步未歇地往前方橫衝直撞地掠去,手中的月光石隨著高速移動像一顆流星一樣忽明忽亮。“害怕會死麼?顯然不會,我害怕了這麼久還活得好好的。”
心中最後一個音剛剛落下,林琅步子也猛地停住,急退兩步,眸子冷冷地看著眼前那片緩慢移動的生物。那東西有個名字叫閻羅毒蠍。
冤家路窄。
“林琅,想不想報仇啊?”嬰靈循循善誘,能想象他此刻眉開眼笑的猥瑣樣子。
“看來沒必要了,老頭已經為咱們清洗了道路。”林琅目力極好,自從重生過後她就發現黑夜在她眼裏其實昏暗程度跟黃昏差不多。此刻眼前幾丈開外的路麵密密麻麻地爬滿了那群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蠍子。中央卻很突兀地分出了一條路,鶴立雞群地立在中央直通洞底。林琅知道那是老頭撒的藥粉,也就是說,玄武在裏麵。
那群蠍子都像朝聖一樣朝著那洞底望著,背朝林琅。林琅此刻隻離這隊毒蠍大軍幾丈之遠,那些東西正眼都不瞧她一眼。隻是用那充滿敬畏的肢體語言,無聲地訴說著那洞深處,存在著的東西的強大。
就像是,千軍萬馬,在跪迎自己的王。
“施族的人……施族人的味道…。果然,我就知道…”嬰靈失魂落魄的聲音從腦中傳來,林琅聞言打了個冷顫,大眼掃向那看不清深淺的洞深處,身上一陣寒意。
“親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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