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滅門(1 / 1)

“小子,你說什麼?”玄武聽地他這般辱罵也不惱,從山上掠下立到那男孩子麵前,語氣甚是溫和地開口,“老夫與你素不相識,你尋來我隱居之處,又出言不遜,到底是所為何事?”

“我本想尋來這鹿秘穀找著你這老賊的屍骨給族人拜祭,沒想到你還活著!哈哈,也好,玄武,我左家滅門之仇,今日來做個了斷吧!”說著那少年提劍就向玄武猛衝過來,雙眼泛紅煞是猙獰,這一招毫無章法可言自身破綻百出,但卻力道十足,可以說是實實在在的肉搏,可見這人懷了相當深的恨意,不惜與之同歸於盡。

玄武墊腳幾個閃身避過那左姓少年劈過來的幾道劍勢,他自身隻是腳下運走上身絲毫不動,玄武連根頭發都沒讓他碰到,反觀那少年運著生疏的劍法大開大合地朝玄武亂劈一通,自己累的倒是滿頭大汗。不消一刻沒了力氣便停手杵著長劍大口大口地喘氣。

玄武看他眼裏恨意不假,穩住身形,皺眉問道:“小子,你說的左家,可是中陽那個左家?左家的家主左逸風我倒是見得過幾麵,是你父親把?他流星錘耍得不錯。不過我與你家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為何滅你家門?再說,你道是老夫所為,就是我所為了?”

林琅看那少年劍眉星目,一身玄衣配上他那表情看上去煞氣十足,不過年齡太小這表情放到他臉上到有些不倫不類。那眼神裏的空洞仇恨,像是他整個人的生機都被一場大火燒得幹幹淨淨,寸草不生。

林琅皺了皺眉,看向玄武。

“你的意思是,這世上還有第二人能使無量尺?還有人能使我左家上下五百多人一夜全部死於奇毒?五年前二月初八你在哪裏?那日若不是我僥幸晚回家今天怕是也成了一毒屍!我父親到斷氣的那一刻都在喊你這老賊的名字!不是你?有這般巧?!事到如此何須多言?你我今日生死相搏做個了斷,我左修死也死得無悔,不愧對我左家列祖列宗!”說罷竟又提起長劍,朝玄武劈來。“還我左家全族命來!”

那少年雙眼血紅,語氣嘶啞而悲憤,字字珠璣說得林琅心頭也是一陣難受,滅族,這事兒確實狠,不怪他這麼恨。單看他那一臉恨意就知這件事絕不是空穴來風,無這等大仇的人裝不出這樣瘋狂的表情。

林琅躊躇著是否要上前向那少年好好問個清楚,畢竟她所認識的玄武雖說平日言行略有些輕狂放蕩,但絕不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林琅拳頭捏緊了又放開,半餉安慰自己還是再看看情況。

玄武心下也十分鬱悶,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的弑族仇人,這罪名可真沉,也不知是哪個陰險毒辣的人栽贓嫁禍。而那二月初八…。二月初八…。

想到這裏玄武心裏一陣煩躁,寬袖往前麵氣勢洶洶地撲過來的左修一揮,一道到這蛋蛋藥香的氣息撲麵而來。左修頓時隻覺仿佛一座山朝自己狠狠地壓了下來,胸口一陣氣悶。抵不住往後大退幾步,後頭湧上一陣腥甜,硬是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小子,無量尺我在五年前二月。二月初八時已將其葬與穀。老穀主墓中,而當日我料理完穀…老穀主的後事之後,便已朝著鹿秘穀趕來。再說,你中陽左家地處西南,我就算輕功好得頂天了,也斷不可能有那個閑心花一天一夜的腳程跑去你家滅門。”玄武臉色凝重,言語間也比剛剛認真了很多。相必他也認識到這事兒的嚴重性了,滅人家根這種罪名,太重,誰都擔不起。就是皇帝誅人九族,也會暗中放人遺孤一條小命繼承香火。

“多說無益,你不承認,我殺了你提你頭去見我父母便是。”左修大笑幾聲,居然撐著他被內傷外傷搞得一塌糊塗的身子,仗劍向玄武衝了過來。

玄武不動,站在原地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這個倔強的少年。那劍尖裏玄武胸口越來越近,林琅看著心也越來越驚。

左修看玄武不動先詫異了一下,接著便是暗道好運。忍著身上傳來的密密麻麻的劇痛加了一分力向前刺去。而就在那劍離玄武隻有幾寸時他腦中一陣眩暈,身子歪了歪,身上傷口(是他自己失手刺到自己,不是玄武幹的。)越來越痛,然後他眼前一黑。

失去知覺前,他看向玄武的眼裏,滿是不甘和憎恨。

玄武神色複雜地望著癱倒在地上左修,沉默良久。半響他轉身向前一躍,走前朝遠處的林琅道,“治好他。”隨即便消失在鹿秘連綿的綠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