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也沒見管桃和豐川澤回來,馮子涵便帶著恒伯、勤媽、陳媽這些老人和府裏的其他丫環夥計一起為管田順接風洗塵。一桌上幾個人雖表麵客客氣氣吃著飯,心思卻各不相同,馮子涵根本心不在焉,管田順心裏誠惶誠恐,恒伯即羨慕管田順的運氣又佩服馮子涵的氣度,陳媽隻一心高興今天又可以弄不少好吃的給她的兩個崽子打牙祭,還有在心裏恨得咬牙切齒的勤媽,氣她丈夫的窩囊恨姓管的兩代人的風光,簡直是如坐針氈。
馮府裏眾人正在為管田順接風洗塵,大門這時卻突然被捶得震天響,守門的小夥計打開門,看到一個十七八歲年紀的姑娘一身短裝,縛著綁腿穿著馬靴,背上背著一把大刀,目光如刀似劍的望著他,說:“我是青龍寨陳勝男,叫你們少爺馮子涵出來。”小夥計一聽說是陳勝男,嚇得沒等對方說完就啪地把門關上了,這下更是惹怒了陳勝男,抬起腿一腳就把門踹開了,小夥計哪敢攔她,一溜煙跑進內堂報告去了。
小夥計連滾帶爬跑進內堂,氣喘籲籲地對眾人說:“土匪……土匪……來了……陳勝男……進來了。”
一桌人聽完都驚得站了起來。
作為四害之首,陳勝男的大名在桃花鎮上也是如雷貫耳,媽媽們有時嚇唬貪玩的小孩就會說“再不回家一會兒陳勝男就背著大刀來了!”說起陳勝男的武功倒也是一段笑文,陳勝男出生後穿衣打扮都是男娃模樣,加之又長在匪窩,整日與一群五大三粗的爺們混在一起,不免沾染了男人氣。陳勝男五歲的時候由大當家修書一封被送到長白山上一位隱居了的高人那裏學藝。高人見她是個身量略瘦小的男娃娃,就拿了把大刀給她,她一聲不吭拚了全力練了一天,晚上高人號了她的脈才知道這個灰頭土臉的小孩竟是個女娃娃,就收回她的大刀讓她去挑別的輕些的兵器來練,誰知這女娃娃倔得很,一定就要練刀,她力量不足就要比別人多付出數倍的努力,如此就這樣苦練出了一套好刀法。陳勝男從小就為禍鄉鄰,但是這五年來卻銷聲匿跡了,桃花鎮人差點都要忘記還有這麼一個禍害的時候,她今天竟又出現了。
馮子涵帶眾人剛走出內堂,就看到陳勝男已經走進來了。陳勝男走到馮子涵的麵前,開口道:“你是?”
“馮子涵。”馮子涵說。
“你就是馮子涵?!”陳勝男上下打量了馮子涵一番,說“倒也算儀表堂堂。”
“多謝姑娘謬讚。”
“我聽說這馮府裏的主子可是遠近聞名的菩薩心腸,桃花鎮馮府樂善好施的名頭可是傳了快一百年了,今天是特來見識見識的。”
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陳勝男這是故意來馮府找茬的,說來也讓人奇怪,陳勝男自小就愛到桃花鎮來惹事,也因此遭人們嫌棄被封為四害之首,但她卻從不騷擾馮府。可是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今天卻找到馮府來了。
馮子涵對陳勝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不知姑娘有何指教,方便的話,就請內堂說話。”
陳勝男也不跟他客氣,一個人大搖大擺的穿過眾人走進內堂,自己坐了下來。馮子涵叫憐兒奉茶,自己也坐了下來,立馬有人悄悄撤了餐桌上的碗筷,眾人也都悄悄散了,隻餘管田順垂手站立在馮子涵旁邊。陳勝男慢慢品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