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川澤說:“多謝子涵君的好意,不過這件事對我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我想親自做。”
馮子涵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道:“明人不說暗話。豐川先生能夠夜過獨山,可見能耐不小。以尋父為名蝸居在馮府,又多番親近小妹,到底有何企圖?鄙妹年幼無知,性格純良,容易輕信別人,若有人想傷害她打她的主意,我馮子涵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不是吃素的!”
“子涵君誤會了,”豐川澤忙說,“我對馮府對管桃決對沒有任何企圖。昨日隻因我曾留信給管桃說我晚上會回來,因為不想失信與她,就請我的朋友藤野君幫忙。藤野君新近認識了青龍寨主麵前的一個紅人,所以我才能順利穿過獨山回來。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我可以發誓。”
“子涵哥哥,豐川絕對不是壞人!”管桃也忙說。馮子涵瞪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管桃拉著豐川澤出了門。走在路上,管桃對豐川澤說:"我子涵哥哥平時不是這樣的,他是一個非常和善的人,今天,你千萬別介意啊。”
豐川澤說:“中國有句話不是叫關心則亂嘛,子涵兄是非常關心你的,我怎麼會生氣呢。”
管桃說:“昨天去縣城裏問到你父親的消息了嗎?”
豐川澤搖搖頭說:“父親五年來音信全無,半點線索也沒有。我是僅憑他的最後一封信上提到獨山,說是就要歸家要經獨山比較擔心決定於人結伴而行。我朋友藤野君已經答應幫我去青龍寨打聽,但我聽說這寨子上土匪雖然彪悍,卻並不危害四方百姓,不應該為難我父親才對。”
管桃點頭,說:“希望如此。隻是這個土匪寨倒是很古怪,聽人說是建寨時老寨主立下規矩劫富濟貧守護四方,隻聽說去遠處縣城打過幾次惡霸地主,從不曾在縣城和桃花鎮上傷人害命,山裏開荒種田自給自足,倒像是水泊梁山上的好漢。就是五年前,山寨似乎內亂過,死了好些人。”
“希望我父親不會有事,母親和妹妹還在家苦等我們回去呢。”豐川澤說,不免傷感。
“豐川找到父親了就會回日本嗎?”管桃問。
豐川澤不語,想到昨天去見藤野四郎,藤野勸他回國,說在中國以後可能不安全。藤野祖上是軍人出身,聽說其父在職時犯錯被貶,藤野從小便立誌光耀門楣,重拾祖上榮耀,一年前來到中國,更是起誓必幹出一番功業才肯回國。豐川澤從小與藤野家比鄰而居,但豐川小時候體弱多病,其父又是個儒雅的商人,所以從未習武卻喜歡讀些父親從中國帶回去的詩詞歌賦,為此還曾被藤野多番嘲笑,兩人雖然同年卻性格迥異,所以關係也並不算親厚。隻是如今都是身在異鄉,相見時倒是比小時候更親熱了。
管桃見豐川澤不言語,想到果真如馮子涵所說他肯定是要離開的,心裏愁緒萬千,幾有落淚之感。
兩人沉默著往桃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