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誰又知道我把他排在最後了呢?”靈大聲說。
風不放心,跟了上去。看看這家夥又如何捉弄月。
倚月宮,月睜著一雙名璀璨的明眸,透過透明的紫色殺滿帳,定定的看著屋頂。心事,心事,愁緒萬千。
有家不能歸,至親不能認,那般重重的無奈膠結著自己的心。折磨,還是折磨。
全隻因為,自己額頭上有一朵不相融的標記。那一朵梅花,竟成了他心上的一把刀,時時噬啃著他的心。
靈丁丁冬冬跑來,滿頭大汗,在腳步要抵達倚月宮的門檻時,一隻強有力的手如鉗子般抓住了他。
“你這家夥,既然回到宮中,首當其衝的是去見你的父皇,怎麼往這裏跑。”
靈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師傅黃奇。
“師傅。”
“她是梅小姐,你一個皇子,三更半夜跑這裏來成何體統?”黃奇訓斥道。
靈著急的抓頭撓腮:“師傅,他不是梅…”本要說嵋小姐幾字,見師傅氣得青白的臉,隻好怏怏打住。風追上來,聰明的他瞬間明白了師傅的用意。
“靈兒,聽師傅的話,快離開這裏。別忘記了,你是皇子,他是一介民女,男女授受不親。”
靈憋著嘴巴,望穿秋水好不容易盼來自己的月皇兄,可是卻生生不能相認,那痛苦直叫人肝肺具裂。
“回去吧。”黃奇將兩個愛徒帶著離開了倚月宮。
而倚月宮的大門內,站著淚眼婆娑的月。他,又何嚐不想跟靈一樣,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痛痛快快的擁抱在一起,宣泄一場。可是,終究沒有這麼做,他比靈經曆得多,他懂得如何壓抑自己的感情。
“說吧,我什麼時候才能夠見到他?”回到月靈閣的靈,心有不甘的問。
“自然遇見就叫見到,從此以後,你不能主動創造你們見麵的契機。明白嗎?”黃奇嚴肅的告戒他。
“不明白。”靈抓狂似的跳起來:“12年前,月是大逆不道的罪人,可是他那時候隻有6歲,他能犯下什麼樣的大逆不道的罪孽?父皇被人換了,我很心痛,可是,如今真正的父皇已經回來了,他應該替月伸冤啊,應該解除那一道殘忍的旨意啊?”
“話是這麼說,可是父皇還不知道月還活著。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就是幫助月恢複他的身份。”風慢條細理的解釋道。
“所以,認月的事不恩能夠操之過急啊。”黃奇補充道。
被十皇兄和師傅左一句教導,右一句責罵,靈總算明白過來事情是個什麼情勢。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我呢,不會主動去找他,不過,他要是和我偶然相遇,這就怪不得我不與他相認了。”靈負氣而走。
風和師傅麵麵相覷,生怕這少根筋的家夥闖出什麼大禍來。
第二天,靈在風的押解下親自上金鑾殿來下過父皇請安。靈從出門開始一路嘀咕,也不這個皇子老爹是不是親爹。何必對他這麼禮尚往來呢?
皇上見到自己久別的孩子,喜從悲來。沒有想到這個失蹤那麼久的皇子還能平安回來,真是感謝上帝。
“孩兒見過爹爹!”靈撲通一聲跪下去,行了個大禮,可是金鑾殿上所有的人都一怔,為這個不拘小節的皇子捏了把汗。
“你,為何對父皇行這樣禮?”皇上驚疑的問。
靈一怔,傻不拉幾的眨巴著大眼睛,環視了一下周圍緊張的人群,尋思道:“我行民間禮節,原本就是嘲笑你在位沒有幾天,便被人搶了皇位,殺了王後,攆走了太子,你這樣昏庸無能的皇帝,我認你豈不侮了我自己的人格。”可是麵上,卻笑如桃花,朵朵盛開,謙卑的講解道:“父皇,兒臣落難在外一月有餘,每日與窮苦的百姓打交道,時間一長,雖然回到宮中,可是依然難改原來在民間留下的習俗。這民間,人與人打招呼,遠不分等級,無論是對老母還還是老狗,隻要喜歡,就這樣行禮了,還請父皇原諒。”
風隻覺全身冰涼,這家夥,竟出去學野了,指桑罵槐,將堂堂的君主與民間老狗比,這下,惟願父皇沒有聽出靈兒的弦外之音了。
皇上大笑,捋著胡須道;“我兒快起,早就聽人說我這十一皇兒人見人愛,今日一見,果然氣表不凡,說話風趣,與常人有異。”
靈見皇上不但不生氣,還誇獎了他,一楞,有些惋惜自己的創意沒有被人挖掘,甚遺憾。
“這前日選拔太子的比賽,十三代替靈出賽,得勝。今日靈兒既然平安無恙,這新太子的選拔比賽可提前進行。我還期盼著這結果呢。”皇上微笑著對叮囑魏公公。“是,是。”魏公公笑吟吟的應道。
靈第一次聽說這回事,猛地轉頭凝視著風,目光帶質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風偏過頭,不接招。這家夥,從回來到現在就一直焦躁,才懶得理會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