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少年背對著他,身軀頎長,長發濃黑發光,見身資,曼妙無比。如果不是身在皇宮,黃奇一定以為自己走錯了天壇。
人間,竟有如此俊兒郎?隻是沒有見到他的麵容,殊不知,他容貌是否也能和神仙比?
少年轉身,白色麵紗掩麵,黃奇有些失落。
“看你年紀不大,卻使出的利箭力大無窮,不知師承何處?”
少年仰天大笑:“哈哈哈….家師有號稱天寫第一人的雅稱。”少年的笑,奔放放蕩,黃奇覺得耳熟。不過想他稱自己的家師是天下第一人,料想他的師傅也是爭奪名利的小輩。這樣的人,他最不齒,所以不再和他寒暄,代表性的笑了一下便匆匆離開。
少年呆在原地,一滴眼淚滲透麵紗,濕了麵紗一大片。
錦和風在黃奇的住所,黃奇奔進去時,風已經失去了知覺,雙目緊閉,臉色青紫發腫,儼然不是原先那個翩翩少年郎。
“快,將他扶到床上。”
黃奇急急的吩咐道。錦遵照他的指示,將風抱到床上。黃奇集中精力,為風把脈。
須臾,看黃奇的臉色便知道風的情況大為不妙。眉心緊皺。錦不安的問:“我皇弟還有得救嗎?”
黃奇站起來,直歎息:“世間一物克一物,十皇子自幼跟我習武,如今身受內傷,本門工夫若是護得了他,他原本就不會受傷了。”
“師傅的意思是?”錦的臉即可陰鬱下來。
“要救十皇子,必須要用一門能夠攻克我黃奇的獨門移影大法。誰能克製住它,誰就能克製住風的心魔。”
“那麼,世間上什麼樣的武功能夠克製移影大法?要知道,您可是天下第一人拉,你的武功,恐怕沒有人能超越。”錦絕望道。
“哎,若是他在世,恐怕還有一救。”
“誰?”
“五指老人。”黃奇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窗外的白影赫然一跳,隻聽黃奇說:“五指老人的工夫,集天下之大成,破天下之法。有他在,定能破了移影大法。”
“他在哪我這就全派人找他。”錦毛躁的站起來,黃奇拉住他:“坐下。你去找也不著,很多年前聽說他就已經歸西圓寂了。”
錦再次木呐的坐下。
“這麼說,我十皇弟就隻能坐著等死嗎?”
“哎。”黃奇束手無策的歎息道。
窗外,白影一閃而過。黃奇猛地抬頭,卻見有褸白紗飄過眼前。起身急速追去,錦在後麵直嚷;“你去哪裏?我十皇弟怎麼辦?”
可是回答他的是黃奇愈來愈渺小的身影。
“哎。”錦歎息一聲,看著床上毫無生命跡象的風,焦灼得一臉密皺。
忽然,腦後跟被人轟擊,一陣眼冒金星,暈厥了過去。暈厥前還在想,這人的襲擊術也太差勁了吧!
一抹白影迅速進來,托起風的身子,一掌貼在他胸前,源源不斷的將自己的真氣運進風的體內。
朦朧中,風感覺提內被人強行灌入另一股力大無比的氣流,它勇猛直前,直將他自己的紊亂的氣流一處一處打通,連接,頃刻工夫,風覺得自己的真氣順暢不少,漸漸的蘇醒過來。
如果不是元氣大傷,他真想睜開眼睛看看救自己的人是誰。
等黃奇追出去一勞無獲返回時,見到地上人事不醒的錦和床長顯然被動過的風,黃奇大叫一聲不妙,自己竟不在不覺中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驚惶中奔過來查看兩個皇子的傷勢,驚異得很,不但沒有受傷,風的情形好轉,有了微弱的呼吸。
黃奇大喜,原來他們是遇到救命恩人了。
隻是不知道他為何要藏在黑暗中,不以真麵目示人?
一盞茶的工夫後,錦慢慢蘇醒了過來。摸著仍然有些發疼的後腦勺,罵嚷道;“這個缺德的,竟然將算盤打在本王子身上。”當他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看見自己的十皇弟已然睜開迷糊的眼睛時,方才醒悟過來自己恩將仇報。不覺汗顏的低下頭。
“看來,我們並不孤單。”黃奇看著臉色漸漸紅潤的風道。
風借著雙手的支撐緩慢的爬起來,體力孱弱,說話尚還斷斷續續道:“師傅。”
黃奇將他托住,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氣:“你身體還虛弱,不要亂動。”
錦驚奇的看著風,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剛剛哪個在自己的懷抱裏毫無生命跡象的風。
“是誰救的他?”錦驚奇得連說話都顯呆楞。
“不知道。”黃奇回答道,心裏卻在琢磨,宮廷裏唯一一個能與神秘刺客的力量抗衡的人在他眼裏幾乎沒有,唯一一個人,他覺得倒是有點嫌疑,可是他戴著白色的麵紗,不能確定他的身份。
“今晚很奇怪。”錦摳著頭皮困惑道。
“哪裏奇怪了?”黃奇問。他也覺得事有蹊蹺。似乎有三方的力量在斡旋。
“今天我抱著十皇兄衝出刺客的保衛時,若不是一白衣人的相助,隻怕我難以逃脫敵陣。”
“哦,”聽錦提起這個白衣人,黃奇更感驚奇了。
“師傅,這個白衣人長相如何?”風聽得他們的談話,也好奇的參與進來。
“要說那白衣人,看背麵是一妙齡少年,至於正麵,戴著麵紗,不知道漲什麼樣。”錦頗失落的說。
“奇怪…”
“師傅,哪裏奇怪了?”見黃奇迷著雙眼一副苦思的樣子,風不禁好奇的問道。
黃奇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說:“如果今日救你的人是同一個人,那麼他三番五次的救你,可是為何?你,有什麼江湖上的朋友?”
風沉思了一瞬,自己從未涉足江湖,哪有什麼江湖朋友,更別說是武功如此了得的朋友。
黃奇也聊到風沒有把握,對這個蒙麵人更加困惑起來。
“啊—”忽然,風失聲而出。
二皇子和師傅同時轉托瞥向他:“怎麼,想到是誰了?”
風看著師傅,又看著錦,搖頭。
其實,他心裏確實有一人選,那就是一枝梅。初次見他的時候,她使出的工夫詭異不說,那強大的掌力更是將他甩得老遠,現在回想起來,風尚還心跡。更何況,能夠三番五次來救他的人,也隻有她了。
月,是你嗎?
風不敢直言告訴自己的師傅和皇兄,雖然他們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但是一想到月的身份特殊,又是曆史上的待罪之身,如果不加防範的透露他的身份,隻怕給他增添麻煩。
風保守住了這個秘密。
黃奇見徒弟恍然大悟的樣子,又見他繼而吞吞吐吐,猜到他是有難言之隱。也不再多問。
“師傅,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錦想到太子等人還在風雨樓,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解圍,心裏忽然擔心起他們來。
黃奇思考了一瞬,道:“他們一定以為十皇子的生命朝不保夕,未曾料到他還能活著。所以,風兒,你近些日子一定要隱藏得好好的,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就給他們造成一種陰謀得逞的假象。讓他們疏於防範,露出馬腳,我等就來個大反撲。”黃奇說完凝了錦一眼,錦會意的點點頭。
“好了,二皇子,現在我和你出去解救太子等人。風兒,你就在這裏修養吧。依我看,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來。”
黃奇和錦同時起身,風對他們抱拳道:“幸苦你們了。”
風雨樓。可謂是風來雨驟,太子等人的性命係於一線。
70
黃奇和錦趕到風雨樓時,目睹了一場驚天壯烈的慘劇。十幾萬禁衛軍,頃刻間全部倒下,而太子東之克等人,被一群迷煙濃濃的包圍著,遠處,還可以聽見他們難受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