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高個子,他一麵攔住身旁情緒激動的三弟,一麵拔出身旁的刀向惜墨走來。
“壯士,可否告知李墨您的姓名,得知死在誰的手下,也不枉了。”惜墨看到那人提刀上前,也不躲閃,她不卑不亢,定睛凝視著眼前的人。
“……你還真是難纏,平日裏我們四人都是一起行動的,今日連他們三個竟也不自覺的縮回手去,不願同我一起結果了你。”
惜墨斜目冷笑著,照他這麼說,看來自己還要感激了不成。
“你笑什麼,你?”讓女子的笑弄得有些不快,他何曾見過這樣的女人,也不曾動手殺過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風呼嘯而過,提刀男人神色有些異常,回想起那人吩咐他們時沉重的語氣,難道他們真的惹上一個不該惹的人。
“她是在笑你們蠢!”果然,他的擔心成了真,風過後,身旁的大石後出現了兩個黑衣男人,一高一矮,看來他們一直在看這場“戲”。
“若她死了,別說那個笨女人死無全屍,鳳凰門,天下第一樓,白梅山莊,”
“甚至還有朝廷的人,一定會傾盡全力讓你們連同你們背後的人一起,全部陪葬。”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玩笑似的,將那四人連同惜墨一起,怔在一旁。
“哼,說什麼大話,我們就是天——”
“我知道,但你可知,不經過樓主就私自行動,罪過可是很大的。更何況,你們要殺的這個女人,可曾經是你們樓主的未過門的妻子。”
一旁另一個黑衣人,不耐煩的聽著他的同夥笑嘻嘻的說著,一雙眼睛一直死盯著惜墨,並沒有什麼好感,反而還有些厭惡。
“夠了,回去告訴衣緞,要想讓衣郎幽禁她一輩子,就多派些人來,雙煞等著她!”
矮個子一聽,就從懷裏掏出三根繩子,小而靈活的身體開始周旋在那四個人周圍,四人一見不妙,拔刀相迎,一陣丁零哐啷之後,三個人被捆紮在地,剩下那個頭領也是大汗淋漓,彎著腰不住的喘氣,看來剛才一戰耗費了不少體力。
“你們,與,她,是什麼關係……何苦要……插手中原……”
得不到回應,那個頭領暗自咬了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轉身順勢逃離,轉眼消失在亂石之中。反而是惜墨,她一聲不吭的看完整個過程,卻還是不明兩人的來曆,泠不會派人跟著她,衣放也不會,至於伊若,他行蹤飄忽,不可能會這樣做,千司幾日才別,更何況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朝廷中人的打扮。
“好了,你不必猜我們的身份,你害的我們少主人那麼苦,他卻要我們以德報怨。唉,小殷,以德報怨,是這麼說嗎?”
反感的瞪了矮子一眼,他定著神注視著惜墨的眼睛,“你不認識我們,不過,我卻認識你,你好自為之,不要再出現在少主人麵前。”
“哎,你見過她……”矮個子看著惜墨的臉,像在認真尋找什麼,“哦,是她,是她,少主那一天幾十幅的側影畫的就是她,唉……你等等我,小殷!”
任兩人從她身邊走過,惜墨也不回頭,她呆在那裏,腦海裏不停的反複著黑衣人的那些話——
不要再出現在主人麵前……
那一天幾十幅的側影畫的就是她……
她想不通,到底是誰,他們的主人是誰?小殷,她自問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藏書閣的書中也沒有帶殷字的人物。
不知過了多久,白方帶著一群官差才出現在她身邊,任那些大男人長著吃驚的嘴,把躺在地上據說是正在通緝的三個大漢帶走,惜墨始終是一副含惑皺眉的神情,她,到底欠了誰的情,竟然連還的機會都沒有。
白方不敢驚動女子,隻好任由她一路上的哀歎愁聲,不展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