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點複雜,兩家不分勝負。狄施,韓物,你們說誰會贏?”紫衣少年望著打了快一株香時間的雙方。
“公子,恐怕——”
“啊!姐,我怕。”一道劍影閃過,惜落終於抵不過恐懼,緊緊拽住了姐姐的胳膊。
“顧大哥?”惜墨心疼弟弟,雖然知道不會有事,可還是禁不住希望鬥爭快點停止。
長風也知道不能再等了,他衝惜墨點點頭,起身向前一步高呼:“南朝兄,好久不見!”
這一呼聲音不大,但其中一個白衣男子卻聽得真切,急欲罷手,可與他打鬥的對方絲毫沒有收勢的意思。
這邊,少年卻一點也不慌。三皇兄,連你也摻和進來了,這究竟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
“韓物,那理虧的一方是三哥的人?你可看真切了。”少年緩緩開口。
“是,確是三皇子的人。”
少年有些玩味。
事情可越來越有意思了……
“姐!——”
一刀未收住,竟急急向惜墨砍去。長風聽聞驚呼,回步上前時,原本在惜墨背後的紫色少年,此時正擋在她的身前,一秉玉笛早長風一步攔住了麵前的攻勢。
少年微抖手腕,玉笛順著刀勢將刀鋒回轉。右手輕輕一震,原本被玉笛纏繞住的銀刀像是受了重創一般,急急縮了回去。笛子眨眼撤回,眉頭一皺,又突然出手緊逼一掌。
卻聽“哐啷”一聲,刀從那人手中脫落,摔到地上已成兩斷。
“住手!”韓物看到公子竟出手去救身後的小姑娘,也顧不得多少,忙忙喊住了另一群人。
“還不住手!你們把八爺放在哪!狂妄的東西!”狄施看到還有人在打鬥,生氣的出口喝止。
幾個鏢師一怔,通通停止了打鬥。
段氏見對方停手,也不再出手相爭。
“長風,你怎麼——”段南朝看到長風又驚又喜。
“惜墨,你沒事,沒事吧。”長風急呼上前,顧不得段南朝的詢問,雙手緊緊抓著惜墨的手臂,單腿跪在旁邊守著她。
差一點就因自己的疏忽讓惜墨受傷,那一刹那的心痛絕對不要第二次,他不能再經曆一次失去了。
看到惜墨向他微微一笑,長風才回過神來。一旁的紫衣少年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這位公子,剛剛多謝出手相救。我……”長風起身,微微抱拳拱手,不知該怎麼相謝。
“不必,那一撥人我也認識。細究起來,我還是他們的主子。我的人出手傷人,我怎可坐視不理。”少年看著比自己高大的男子道謝,有些不自在。
“惜姑娘如何?沒受傷吧。”這時才定睛看著惜墨,少年的神情有點奇怪。
她的確很漂亮,特別是耀石般的眼睛,波光流轉仿佛陽光揉在裏麵;精致的臉頰隨著漸漸平穩的氣息微微的露出原來的輕紅;不施胭脂的唇緊緊閉著,衣服被旁邊的男孩扯的有些發皺,神態卻已平靜不少,可滿眼的恐懼卻還是沒有完全隱去。
嗬嗬,顧作鎮靜嗎。你果然和我見過的女子完全不同,沒有刻意的討好與虛偽的溫柔,到底你有些什麼經曆呢?我真得有點好奇,為何——你這份假裝的鎮靜卻讓我覺得有點……不自在。
“我,沒事。”惜墨看著那雙有點疑惑的眼睛,扯出一抹微笑,“公子仗義相救,惜墨,感激不盡。”
沒有作出回報的承諾,一句仗義相救讓人無法再去要求什麼。
“顧大哥,我們是不是該?”心急的不得了——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惜墨先別急。”長風看著剛剛打成一團的兩撥人馬,故意忽視惜墨的焦急:“南朝,你們怎麼會到望鳳鎮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長風,你不知道。我和七弟前些日子押了一趟去天城的鏢,正要回殷州。趕了幾天的路,原想在這裏休息一下,卻正巧被我們遇到這群冒著盛段名號的鏢師。”段南朝瞥了一眼那些“冒名頂替”,心中甚是不快。“我們本不想動手,他們許是作賊心虛竟要先動手傷人。”
“是兩位先亮出的兵器,咱們幾個隻當是劫鏢的,才先下手為強的。”領頭的鏢師忍不住反駁道。
“那各位的為何要打著我段家的鏢旗,難道我們連自家人也不識?!!”段南朝身旁的年輕男子有些憤慨,聲音高出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