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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一路上也隱隱聽韓風月談及此事,但那不過穿牆過耳之風,對白大哥的正直豪俠,縱然人家說得水能點燈,心中自始不曾起過半點懷疑?此時聽得謝飛越言說,一顆芳心又是欣慰,又是傷感,又是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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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丈夫此去,天涯萬裏無覓,而日月悠悠,永夜怎消?相思怎遣?不禁彷徨,愣愣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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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雎耳畔不由響起父親關中天臨終時交待自己的那番言語:“雎雎,看你外表柔弱,待人和善,無可無不可的,但內心其實剛強。這一點像極你爹爹,打定的主意,縱然九頭驢子也拉不回頭。你眼看你白大叔將你爹爹一生心血,半世經營,毀於一旦,心中不忿,定自圖謀報複。好孩子,你一定要聽爹爹的話,千萬不可心存此念。爹爹和你白大叔半生相知,肝膽相照,情逾骨肉。你白大叔既然忍心這樣做,自是有他的理由。而這理由,孩子,換作是你爹爹,自也是無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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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在白驚天遺體旁跪下,闔目合十,心中默道:“白大叔,你求仁得仁,安心去吧!”又默祝道:“爹爹,有白大爹陪著你,縱然黃泉道上,一路想必也熱鬧開心得很吧!。”想起二人生死不渝之情,一時發愣,不由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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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飛越抬起頭來,雙眼望著茫茫雲天,心中也如這雲天一般茫茫然,過了許久,才道:“後來的事你們也都知道,護送那趟鏢的一幹人全部被藥迷倒,三百四十萬鏢銀不翼而飛,押運的總鏢頭跟著一並失蹤,所以你們理所當然的以為那批失銀是被他圖謀了。嘿嘿,卻不知那批鏢銀其實暗地裏購置了糧草,全都運往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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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不服道:“糧絕不絕,城破不破,關“武林道”什麼事?白驚天那廝……”他本是要說“又有什麼權利用“武林道”的銀子卻購買糧草?”,但話到一半,隻見數十雙眼睛轉過來瞪向自己,心下一怯,便說不出口來。心中暗罵道:“他奶奶的,我這可是為本盟仗言拉,怎的不知好歹,反而瞪起我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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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朝風月問道:“空口無憑,不知可有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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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飛越見對方居然並不盡信,不由動怒,但轉念一想,事已至此,意氣用事全然無用?當下按捺勃勃怒火,從懷裏掏出彭帥交付的書信,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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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月伸手抄住,隻見信封上寫著五個大字:彭一鼎呈鑒。筆劃蒼勁,斷而不孤,更有奔騰之意,顯是出自將帥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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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月知道彭元帥表字定康,本名一鼎。隻是信上既不注明呈給誰,又由誰鑒?卻也不便拆閱。將書信遞給馬騰空,意示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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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空稍一沉吟,將書信遞給關莽撞道:“你將信上寫的念給大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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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莽撞接過,當即搖頭晃腦,大聲讀道:“彭一鼎呈鑒。”他聲音響亮,語速緩慢,倒也別有一股抑揚頓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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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莽撞心下滿意,頓時臉有洋洋得意之色,忽聽眾人忍俊不禁,知是錯了,但也不臉紅,咧嘴一笑,沿邊撕開信封,伸指夾出一頁紙,展開,念道:“定康字諭各英雄好漢尊下……”想起自己居然也成了英雄好漢,不由甚是得意,隻是有了前轍之鑒,卻也不便見諸顏色,口中道:“前者外族侵犯,經曆不退,糧草頓困。一鼎是遣麾下參將飛越上京求援,奈朝廷等號”旁人不解,問道:什麼等號?”關莽撞怒道:“前者外族侵犯,經曆不退,糧草頓困。一鼎是遣麾下參將飛越上京求援,奈朝廷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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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解,問道:什麼朝廷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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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莽撞怒道:“你奶奶的,這我怎麼知道,是他在朝廷那兩個字後麵點了六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