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嗎,那是吐漱口水的!”
我無辜的抬起濕漉漉的在滴水的臉,看向聲音的主人。居居居然是他,那個花田裏遇到的家夥,他怎麼在這?這裏是他家??
他揚起嘴角,向我麵前走了幾步,“嘴裏的漱口水呢?”
他居然在笑。我如癡如醉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頭戴束發嵌寶淡紫發冠,一縷抹額飛揚均勻散開的發絲,一襲緞著燙金流蘇的紫衣,外罩一層似有還無的輕紗薄衫,麵若白玉,眼間含著無限柔情笑意,淡粉的唇角輕輕勾起,一切在這絕美的笑容中黯然失色,那種美驚天動地。
“喂,你傻了?”他又向前走了幾步。
我一下子神遊歸來,發現屋裏的人一下子全沒了。“恩……?”
隻有他滿臉有趣的看著我。
“貌似你把漱口水喝了?”
“額?漱口水?”記憶裏我似乎喝了一杯茶……難道那是漱口水?
“然後還拿漱口盆的水洗臉?”
“啊?……”我現在臉上的水是……
我臉上火辣辣的燒起來,頭埋得低低的,想把水在被子上擦幹,可是,在這個主人的麵前,我還是不敢這麼做,就是一動不動的坐著。
“抬頭啦。”僵持了很久他開口了。
“什麼?”我剛詢問似得看向他,臉就被柔軟的帕子拂麵,那個帕子有著那片花海的味道,清雅而濃鬱,還浸著這個男人的無限柔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忽然無比熱情的看著他,他明顯一怔,扯扯嘴角,把帕子丟在桌上,“恩……洗幹淨還我。”
“既然你沒什麼大礙的話,我先走了。”語氣恢複了平靜,他轉身,“你注意休息。”
難道我說錯話了麼。為什麼忽然又這般的冷漠?我太討厭這般忽冷忽熱的感覺了。明明剛剛滿眼笑意的是他,用帕子溫柔的為我拭臉的是他,可是現在這個隻留著背影的也是他。
走到門口的他,忽然駐足,“你很像小葵。”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葵?是一個女人嗎?
我懊惱的仰倒下去,一陣撕心裂肺的疼拉扯著我。這時我才依稀的記起那天的事。那天,我裝昏前好像沒檢查一下地形,結果咯上一塊石頭,然後真昏了?!
可惡!剛剛忘了和他算賬!!!!!!!!!!!!!
啊,不能皺眉啊,不能生氣,疼!!!!!
我的喊痛聲又此起彼伏的響起,持續持續。
“你就不能安靜片刻麼!山莊被你鬧得雞犬不寧的!”三皇子殿下一進門就開始數落起我來。
“我喜歡大聲說話叫喚著,你管我。”雖然這幾天依稀知道了三皇子殿下的大概含義和地位,以及大家在他麵前永遠是一成不變的畢恭畢敬的躬身,我還是察言觀色的在他心情不錯的時候見縫插針的仗著他不會把我怎麼著的心理出言頂撞。
“別搗鼓你心裏的小九九,別考驗我的耐心!”他抱胸靠著門凶巴巴的發話。
“啊呀,我的頭又疼了。好痛啊。”我用手撐住額頭佯裝快要昏厥的樣子,還透過指縫偷偷看他的表情。
他猛地一回頭,發現我歪著頭壞笑的欣賞著他滿臉來不及收起的關切的神情時,尷尬之餘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這個丫頭恢複的很快啊,這樣吧。明天你就下床,該回家回家該幹嘛幹嘛去。”
回家?我的笑容僵住了。有點不對的感覺,回家?記憶似乎在他的那句話之後忽然卡住,接著翻天覆地的暈眩。我使勁的抓住床沿試圖使自己保持平衡。記憶清晰起來,卻是一片純白。我是誰?我的家在哪?我從哪裏來?我要做什麼?
“喂,你怎麼了?”似乎發現我額頭上越來越多的汗,他走近用手背靠了靠我的額頭。“怎麼這麼冰?”
“我是誰?”我茫然的看著他,“我,好像,忽然,記不起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