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故人再相逢(1 / 2)

秋的夜晚,寒意滲人,好在尚青身上還穿著件狐狸裘毛的外氅,那是趙娘特意給她穿上的,雖然經過了幾日的調理,但她身子還是較為虛弱,擔心她受寒。雙兒走到外麵折了點枯樹枝來,燃起了一堆火,熊熊大火給陰森的破廟帶來了一絲溫暖。

看著僅剩的一點幹糧,雙兒歎了口氣,給尚青吃了點,便收起來了,這前後看不到人煙,馬車又丟失了,不知何時才能擺脫困境?

最讓雙兒難過的卻是尚青徹底失去了記憶,經常嚷著頭痛。如果她沒有失去記憶,以她的聰明和精湛的醫術,待風頭一過,既使馬車丟了,她們是不會為難的,到時隨便找個地方隱居都行,可是眼下,雙兒唏虛不已。

次日醒來,雙兒顧不得其它,隻給尚青吃了點東西,就扶著她上路了,必須要在天黑前找到有人家的地方,否則不是餓死就會凍死在這鬼地方。

一路上走走停停,尚青身子弱,又懷著身孕,走不了多久,就累得直喘氣,失去記憶的尚青整日傻呆呆的望著一個地方出神,神情呆滯。

一路走來,連水都找不到一滴,雙兒咽喉冒火,身上隻剩下一點點水了,尚青是雙身子,她不敢喝,看到尚青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容顏慘白,臉上都是汗水,她幹脆背起了她朝前麵快步走去。

又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正午時分,雙兒帶著尚青來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莊,這裏滿目荒涼,偏僻窮困,隻有十來戶人家,全是老幼婦孺,長期的營養不良臉上都是菜色。

雙兒帶著尚青跟村民討了點水喝, 一個好心的村婦收留了她們。

雙兒和尚青經過二天的長途跋涉,衣服上全是灰塵,蓬頭垢麵,雙兒餓得頭暈腦脹的,衣服淩亂,二人看上去形如乞丐,狼狽不堪,尚青遇到了她人生中最為困苦艱難的時刻。

時逢秋季,天氣幹燥,整個村莊隻有一口水井,在這裏雙兒真正體會了水的珍貴。

到了晚上,睡在農婦低矮的破床上,雙兒盡管累得睜不開眼,卻頭一次睡不著覺來,以後該怎麼辦?這農婦家貧窮如也,自己都吃不飽,又如何能給她們吃的?

半夜裏尚青發起了高燒,滿臉通紅,說著胡話,雙兒急得團團轉,現在身上一文錢都沒有,而尚青在宮中時被嶽淩風管製亦是身無分文的,因為沒錢打賞內侍嬤嬤,曾受到很多嬤嬤的奚落,受了不少閑氣。

好在村婦季大娘是個熱心腸的人,見到尚青病得如此,又得知她已有快四個月身孕了,直叫“可憐”。

她端來了一盆涼水,忙著給尚青擦身降溫。

“季大娘,這附近有行醫的人嗎?”雙兒摸著尚青的額頭焦慮地問道。

“哎!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哪有行醫的?一般頭疼腦熱的,自己采點草藥喝喝就行了,至於大病就聽天由命了。”

“那我明日也去采點草藥吧!”雙兒喃喃道。

“她可是雙身子的人,不能隨便服藥的。”季大娘鄭重其事地說道,“敢問這小娘子的夫家人呢?既是有了身孕就應在夫家好好養著,怎的還會流落在外來?”

雙兒不聽猶可,一聽不由怒從心頭起,想到嶽淩風來,便沒好氣地說道:“我姐姐命不好,死了夫家。”

“哦。”季大娘點了點頭,歎息道:“怪可憐的。”

忽然一拍腦門道:“對了,我們這兒倒是來了個神醫,他人可真好,眼見我們這裏貧窮,便一月光景來我們村做次義診,分文不取,治好了不少病,我們全都感恩戴德,當他活佛般。”

雙兒聽到此,心念一動,忙追問道:“莫大娘,這神醫是男是女?生得怎樣?”

莫大娘眯著眼笑得燦爛:“是個年輕的俏哥兒,俊眉俊眼的,心地很好,醫術了得,就是不喜說話。”

雙兒聽得心都狂喜起來,難道是揚兄?如若在此遇到他那一切都好辦了。

“大娘,你可知道他住在哪裏?”雙兒壓抑著喜悅的心情問道。

“這個不清楚,他每月月中過來一次,附近的村莊也都去的,估計也是住在這附近吧!”季大娘搖著頭道。

雙兒望著病得迷迷糊糊的尚青,一定要找到揚兄,隻有他才能救得了姐姐了,想起臨行前趙娘的話,姐姐腹中懷著龍種,那將是天照國未來的儲君,絕不能有任何意外。

待到天亮時,雙兒見尚青的高燒終於退了下去,鬆了一口氣,白天她把尚青托付給季大娘照顧,四處尋訪那神醫,順帶在附近山中打點野味回來給尚青補身子。接連幾日後,終於在一座大山的附近村莊找到了正在義診的男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