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到底找我有什麼目的?”尚青忍住內心的難過,盯著他逼問道,“煜兒還小,他隻是個孩子。”
嶽淩風望著尚青難過的樣子,心不由痛起來,她把他當成什麼人了?她竟然會以為他是來謀害煜兒的,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莫說燕京已經收複了,就算還沒有收回他也沒必要去對付這麼個小孩,她連對他最基本的信任都無,他們之間橫隔著多少距離啊?
“上官小姐,就算你討厭我,也得為煜兒著想,天色已不早了,你該先回去讓他休息,不管你怎麼看我都行,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我,讓你看明白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嶽淩風的表情很是凝重地說道。
相信你?誰會相信政治家的話?皓天哥不也是答應過要保護好柳如兒和煜兒嗎?結果是怎樣?有哪個國君能容忍判國賊的子嗣?尚青越想越悲,她牽著煜兒的手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日落黃昏,路旁的樹影裏,她和煜兒的身影顯得單薄而又冷清,一種難言的無力感和感傷在心頭彌漫,她不知該何去何從?
嶽淩風走在她的後麵,看著她淒清孤寂的背影,一陣無言的心痛襲上心頭,他沉默著,他是為了對她的思念才來找她的,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要去傷害煜兒,即使他的祖父輩曾經判國,那也是他父皇朝政無能所致,如若真是強國,四海皆服,何來背叛反主一說,他甚至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種擔心,當然他不知道她曾經被她最為信任的皓天哥背叛過。
他不願放棄她,尤其是知道她還活著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高興,從一開始,如若不是她救了他,他早就不複存在了,他隻想給她——他此生唯一的愛。麵對她的冷漠,他也想過要走的念頭,可他控製不了自己,他怕自己走了後,今生再也見不到她。隻是她的心卻與他背道而馳,她從來不曾了解他,甚至不願意去了解他,這是他的悲哀,而如今要得到她的心,直如蜀道之難而難於上青天了。
他們都默默地走著,再也無話,煜兒也被這沉默的氣息壓抑得不敢說半句話。
趙娘和雙兒遠遠地站在門口焦急地望著,看到他們回來,才鬆了口氣,趙娘明顯地感到尚青對於嶽淩風的到來十分的不滿,她確實不明白今日的尚青是怎麼回事?
“雙兒,你帶煜兒去冼簌休息吧。”尚青滿臉倦容地對雙兒道。
“娘,回家吧,早點去休息。”尚青淡淡地說了聲,自己走回房中去了。
趙娘看著尚青離去的背影,對嶽淩風笑笑道:“嶽公子,今日青兒心情不好,莫要介意。”
“放心吧,我不會的。”嶽淩風望著尚青遠去的背影眼裏掠過一抹痛色,他笑著對趙娘道。
“進去吧,我給你準備好了房間。”趙娘慈愛地對嶽淩風說道。
嶽淩風點了點頭,一行人進得了屋中。
尚青冼簌完畢,想起了什麼,她走到雙兒房中,看到煜兒已沉沉睡去,她對雙兒道:“雙兒,最近一段時間,你不用考慮去平定了,你隻要寸步不離地跟著煜兒就行了,煜兒若有什麼問題,我不會原諒你的。”雙兒驚訝地望著尚青,她真是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隻好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尚青返回房中,拿出醫書來看了一陣,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自燕京逃生這麼久來,第一次又麵臨失眼了,她哀聲連連,煩悶不已!忽然聽得外麵有敲門聲,便提高聲音問道:“誰?”
“青兒,是我。”趙娘的聲音傳來,趙娘自見到尚青的言行後,心中很是不寧,更是放心不下,便決定過來問問。
“娘,你過來有事嗎?”尚青打開房門把趙娘讓了進來道。
“沒有,我過來看看你,順便說點事。”趙娘慈祥地說道,“青兒,你是不是對嶽公子有什麼誤會?我看你很不喜歡他似的。”
“娘,沒有的事,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收留他?”尚青淡然說道,心想以她對趙娘的理解,趙娘並不是那種給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的人。
“哎,”趙娘歎了口氣道:“青兒,我看你平日對人都比較寬容,沒想到你對這個嶽公子成見卻這麼深,你放心,嶽公子他不是一般的人,他不會對你造成困擾的,人家有心來寄宿當客,我們也不能做得太過份了,於人方便也是於自己方便嘛!”
尚青有口難言,她和煜兒的經曆畢竟趙娘並不知情,她也無法了解她的心情,隻好說道:“既然您決定了就聽您的,隻是您要讓他早點走為好。”
趙娘聞言搖了搖頭,溫言對她道:“好的,我自會和他說清楚的。你好好休息吧!那塊地我已給你弄好了,你明日去種草藥就行了。”
尚青聞言,一陣感動,笑道:“謝謝娘。”
趙娘笑了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