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青兒,不要走。”嶽淩風忽然捉住了她的手,麵容痛苦地喃喃叫道。程玉嬌一驚,她呆呆地看著嶽淩風捉住她手的大手,他睡得很沉,卻在夢中叫著這個名字,自從他從燕京城返回朝廷後,她已經多次聽到他在夢中叫著這個“青兒”的名字了,她心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了,她輕柔地掰開了他緊握著她的手,麻木地呆了片刻,掉頭離開了。
自從她父親與皇上率兵攻打天耀國以來,她度日如年,左顧右盼的,隻盼著他們快快回朝,卻不想等來的卻是她父親留守燕京郡的消息,皇上雖然人回來了,卻日日忙碌,根本無暇顧及她的感受。如今皇上的心裏竟然還裝著另一個女子,日日念念不忘,這叫她情何以堪!她曾召來張小二郎細細詢問過在燕京時的情景,大抵知道了有個叫尚青的女子,令皇上心動不已,不過那女子已經死了,這讓她又喜又憂,喜的是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以後不會來打擾來她的生活,憂的是皇上對她念念不忘,而她卻無計可施。她的情敵是一個死人,她無法去戰勝她,如若是個活人,她還可以與她鬥,讓她的形象在他的心裏永遠消失,可她現在卻找不到任何人來出這口氣。
她回到寢宮,不由淚流滿麵,如今爹爹不在家裏,遠離朝廷,皇上又絕口不提封她為後的事,她一個女子又難見到皇上,而皇上,她愛的男人心裏卻裝著另一個女人,越想越悲,不由放聲大哭起來。
嶽淩風醒來後,張公公回稟了賢妃娘娘來過的事,嶽淩風不由微微皺起眉來,道:“朕不是吩咐過嗎?朕休息時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張公公一聽,忙嚇得跪下道:“皇上,奴才該死,沒有攔阻住賢妃娘娘,請皇上降罪。”嶽淩風用了較嚴厲的口氣道:“下不為例,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是,謝皇上,奴才一定謹記在心。”張公公忙磕頭謝恩道。
“嗯”嶽淩風麵色緩和了下來,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在他休息時進來,他的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哪怕是他的妃子也一樣,若被人知道了他的怪病,恐會引起朝政動蕩,眼下他稱帝不久,根基還不太穩,暫時還不能讓人知道此事。
“賢妃娘娘來此有何事嗎?”嶽淩風放緩了口氣問道。
張公公慌忙答道:“娘娘沒有交待奴才,隻是瞧娘娘臨走時臉色不太好。”張公公眼前浮現出程玉嬌離開時的情景,如實答道。
此時有值勤宮女進來聽侯差遣,他沉默了下,心裏湧出一絲愧疚,是的,他確實疏忽了她,從不曾去在意她的感受,他根本都沒在她身上費過心思,想至此,不由歎了口氣,緩緩起身朝碧春宮走去。
程玉嬌正在碧春宮形單影隻,對鏡自憐,忽聽有宮女跑來,報喜道:“娘娘,皇上來了。”程玉嬌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很少來她的寢宮,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她愣怔了一下,很快回過神,驚喜道:“快,幫我收拾下,迎駕。”
嶽淩風的腳步聲很快就傳過來了。
“愛妃。”嶽淩風溫言喚道。
程玉嬌慌忙參拜道:“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嶽淩風輕輕扶起她道:“愛妃,聽張公公說你今日來禦書房找朕了,不知可有何事?”
程玉嬌抬起猶帶有淚痕的臉,含羞帶嬌地望著嶽淩風道:“臣妾並無大事,隻是很久沒看到皇上了,想去看看皇上可好。”
嶽淩風溫言一笑道:“愛妃,朕事務繁忙,多有冷落愛妃,請勿介意。”
“哪會呢,皇上能在百忙中抽空過來看望臣妾,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程玉嬌柔聲嬌笑道。
“你且坐下說話。”嶽淩風指著旁邊的坐塌道。
“謝皇上。”程玉嬌在嶽淩風旁邊的坐榻上坐了下來,二人說了會閑話,有宮女端過熱氣騰騰的茶來,嶽淩風喝了幾口,略一沉吟道:“愛妃,你最近準備下,到時同朕一起參加祭天大典。”程玉嬌一聽,又驚又喜,這祭天典禮隻有帝後才能同行,這是不是表示皇上將要立她當皇後了呢?她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忙嬌聲道:“臣妾謝謝皇上抬愛,一定不負使命。”
“嗯。”嶽淩風點點頭,站起來道:“朕還有事,改日再來看你。”
“皇上,這就走了嗎?”程玉嬌依依不舍地望著嶽淩風偉岸的身軀,她多麼希望這個身軀能日日陪著她啊!可她知道他是帝王,不會隻屬於她一人,盡管如此,她還是希望能多得到他的寵愛。隻要能得到他的愛付出再多艱辛她也願意。
嶽淩風點點頭,大踏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