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祭天大典(1 / 2)

禦書房內,嶽淩風正在晝夜批改奏折,他手中握著一份奏折,眉頭微微緊鎖。

“皇上,宰相張良求見。”內侍張公公在門口輕聲稟報道。

“快請。”嶽淩風溫聲道。

已經帝臨天下的嶽淩風,麵對群臣總是不苟言笑,麵無多少表情,他輕諾寡言,辦事公允公正,孤家寡人,高高在上,群臣麵對他時都膽戰心驚,唯唯諾諾,絲毫不敢藐視皇威。他上朝時從不多言,群臣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聽他旨意,否則錯過後全都會以辦事不力而遭到降職處分。

冷漠,沉默,惜字如金,喜怒從不形於色,他如同寒夜中的冰雕,近似完美卻又冷酷威嚴,令人不敢仰視。

張良進得來行畢君臣之禮立於一側,他細細揣測著嶽淩風的心思,皇上自從稱帝以來,較之前更加沉默寡言,性情更是捉摸不定了,相比於從前率兵作戰時更是讓人難以捉摸,高深莫測!或許帝王大都如此吧,伴君如伴虎,他深諳其道,因此事事小心謹慎,從不妄作主張,更不敢以恩師自居。

嶽淩風見宰相張良進來,半晌沒出聲,便溫聲道:“恩師,今日來找朕,可是有事?”

“臣今日確有點事想啟奏陛下。”張良小聲清晰地說道。

“但講無妨”。

“皇上英明,如今江山一統,且年關將至,依祖製當行圜丘祭天,雖禮儀極其隆重與繁複,然祖製不可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嶽淩風聞言忙點頭道:“這個自然,隻是有勞恩師操心了。”

“臣遵旨。”張良清了清嗓音,猶豫再三,終是下了決心道:“皇上,這幾日群臣奏請皇上自民間選秀女入宮,如今皇上正當壯年,後宮空虛,且無子嗣,於國於朝廷都將不利,懇請皇上三思。”

嶽淩風一聽,內心隱約閃過一絲不悅來,自他稱帝後,這段時間群臣三番幾次奏請他廣選秀女,博納妃子。這些朝政大臣眼見他一代帝王,權勢滔天,年輕有為,且後位空懸,都想爭先恐後地把自家女兒送進皇宮,以此來巴結討好他,一朝恩寵好為自家謀取權勢,嶽淩風豈能不知,他已是幾次壓下奏折,佯做不知,無奈今日竟連臣相也來奏請了,一時不好駁他麵子,便淡然道:“這個,朕知道了,朕自有安排。”

張良聽得嶽淩風如此說,便繼續道:“祭天大典依祖製應是帝後同行,可如今後位空虛,……”

“恩師,祭天大典就有勞恩師費神了,還請恩師不惜一切務必把祭天大典做得圓滿。”嶽淩風打斷了張良的話道。

“臣自當歇盡全力,請皇上放心。”張良聽得如此說,隻得跪旨謝恩,聖心難測,如若按他的臆測,於情於理,皇上從燕京回朝稱帝後都應冊封賢妃程玉嬌為皇後,舉行封後典禮,可皇上這段日子來卻絕口不提,似乎忘了此事般,這些都是皇帝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多參與,當下正欲行禮告退,卻聽嶽淩風問道:“恩師,程玉笙是何人?”

這張良一聽,忙答道:“回皇上,這程玉笙原是程遠將軍的侄子,程遠將軍的祖籍在平定,家中有一兄長,名喚程進,育有三子,因見程將軍膝下無子,便欲把程玉笙過繼給程將軍做繼子,隻待程將軍從燕京返朝後完禮的,可現今程將軍因留守在燕京,暫且回不了朝廷,此禮隻得先擱下了。”

嶽淩風聞言輕歎了口氣,良久,他把手中的奏折放在了另一邊,且壓下了。

張良見皇上無話,摸不透其意,便告辭了出來。

時值正午,嶽淩風每晚被劇痛折騰,正午用完午膳後,便在禦書房沉沉睡去了。

張公公侯在門外,值勤宮女站了一地,全都寂然無聲,靜得仿若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不大會兒卻聽一陣腳步聲響,卻見賢妃程玉嬌帶著二個宮女走來。

“參見賢妃娘娘。”張公公和宮女忙伏地參拜道。

“免禮,張公公,皇上可在?”程玉嬌嬌聲問道。

“回娘娘,皇上正在午休。”張公公輕聲答道。

“無妨,我進去瞧瞧。”程玉嬌猶豫了下,輕聲道。

張公公麵露難色,皇上午休時一般都不讓人打擾的,可麵前的畢竟是賢妃娘娘,現今後宮唯一的娘娘,且是皇後的不二人選。

“你放心,我自會跟皇上講明的。”程玉嬌寬慰道。

張公公無奈,隻好請程玉嬌進去了。

程玉嬌輕聲進得來,見到廂房陳設簡陋,不由歎了口氣,她真的弄不懂皇上為什麼要如此勤儉節約?她知道現今國庫空虛,百姓生活不太好,但他畢竟是一代帝王,總該有個帝王的派頭才是。

她輕輕彎腰朝嶽淩風看去,隻見他睡得正香甜,不忍吵醒他,卻看得他俊顏上紅光滿麵,額上可能是做夢的緣故,滲出細細一層汗珠,她憐惜地搖了搖頭,拿出手帕來輕輕給他擦拭,她記得她第一次在將軍府碰到嶽淩風時,就被他的英俊外表和氣宇軒昂的氣勢所折服,她怦然心動,他的眼神雖然銳利卻能直透人心,他神情淡漠,帶著淺淺的憂鬱,當她爹程將軍把她介紹給他時,他的俊顏展露出了微微一笑,朝她溫和地點了點頭,他氣度高貴,動作儒雅,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成熟穩重深深吸引了她,當她知道,她被他封為他的賢妃時,她激動得幾日都睡不著覺,當一切夢想成真時,她在興奮過後,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她說不清楚。嶽淩風待她很好,隻要她要求的,他都會同意,他把整個後宮都交給了她打理,從不過問,對她很是信任。想到這兒,她拿手帕的手越加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