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當年離開,是否也如此痛心?”纖塵目光始終不離那斷弦,聲音柔弱。
“纖塵……”傲雪心頭都然一驚,或許她驚訝的不是別的,正是纖塵怎麼會知道,而眼下,她眼中也露出欣喜,沒想到,當年離開,在這個國度依舊能與她再續母女情緣。
一絲感慨化作酸楚和感動,無言朦朧,趕忙轉過麵去,或許,這是她被傷害後練就作為深厚的武功,那便是強忍,那便是偽裝。
“纖塵,莫要胡說,我當年離開吳國那是因為娘過不慣皇宮的生活……”傲雪輕言。
“娘,我說的不是這個……”纖塵頷首,慘白的毫無血色的麵容,幹涸的嘴唇,甚至像一朵幹枯的梨花,看著娘的背影,筆挺且堅韌,看來,她可以麵對父皇的冷落,卻始終無法麵對那個世界的種種。
“看來他是傷的你太重……”纖塵幾乎是喃喃自語,無法麵對的才是最痛的,就在那個世界的父親。
“纖塵,你到底得了什麼病?”傲雪企圖撇開話題,轉眸看向女兒,目光早就清澈且犀利,再尋不到那一絲的朦朧淚痕。
“起初是四肢麻痹,現在身體也似乎出現了瞬間麻痹的現象,我總感覺……”纖塵欲言又止,也許是因為體力不支,言語根本無法一氣嗬成。
“……”傲雪猛然快走兩步,她目光中露出的驚駭,前無一例,漸漸的眸光變得極為痛心。
“你……你說什麼?”傲雪動了動喉結,幹涸的喉嚨如同刀鋒劃過一般。
纖塵抬眸看著失態的娘親,收回目光,落在斷弦上,不聲不響。
“你……你 daddy他……還好嗎?”傲雪心頭似乎一股酸楚湧上,心頭宛若萬般厲刺,時不時的不受控製的紮上那麼一兩針。
“他,很愛你……”纖塵動作靜止,眸光波瀾起伏:“他已經去了。”
纖塵看著娘親,再度轉過麵去的背影,肩膀微顫,她以為娘會問他怎麼死的,當然,她也不希望娘問起,畢竟,這是兩個世界的事,她早在恢複記憶的那一刻,對少凡有了更清的劃分。
“娘,女兒來,隻想求您一件事。”纖塵瘦弱的身子,有些輕顫:“若是有一日也如同您當年一般消失,請您替女兒保密,替女兒處理好善後,千萬不要……不要……”
纖塵雙目陡然滾燙,望眼欲穿的眸光,透著無法形容的疼痛。
“娘知道,不要讓非雲知道……”
“恩……”纖塵咬著下唇,艱難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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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北冥山。”
精神好一些的纖塵,就知道非雲會在崖頂,那兒風極大,卻不冷,一塊青石如往前一般靜靜的躺在崖頂,她依稀記得那日在崖頂發生的一切。
恍為隔世,卻又仿若昨天。
“路途太過遙遠,不想那般顛簸了……”纖塵坐在青石上,風撩起她曼陀羅碎花的紫色裙擺,淡雅的宛若風中彩蝶,齊腰發絲迎風飄散,像是一朵散漫在空中的墨色牡丹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