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是故意的,她對上閻墨贇那雙深邃的黑眸,即便現在,她依然很喜歡這雙眼眸。
相思看著閻墨贇眨了眨眼,閻墨贇低頭一笑,“你果然恨朕啊!並非朕想將你關在此地,而是朕不得不這樣做。如今宮中局勢風雲變幻,朕不想看到你像母妃那樣死於非命。那時若不是朕多了分心,你腹中胎兒,朕的骨肉怕是保不住了。朕不想責問你為何跟江州城的大夫隱瞞孩子沒有流掉的事,但現在朕知道孩子還在,那麼朕會保你母子平安。朕的皇後之位,永遠為愛妃留著。”
閻墨贇深情的眸光並未讓相思動搖,她怔怔地看著閻墨贇,許久她不禁笑了,不是在嘲諷閻墨贇,而是在笑自己,天下第一傻相思。
閻墨贇將相思的反應盡收眼底,“愛妃不相信朕?”
相思愣了下,她抬頭看著閻墨贇,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相信,那就乖乖在這兒待著。等一切結束,朕會親自來接愛妃。到時便是愛妃成為皇後之時。”閻墨贇許諾道。
相思沒有回應,她隻是笑了笑,可這笑比哭還難看。
她不想知道閻墨贇接下來要做什麼,她隻想早日離開此地,遠離皇宮,遠離越歌,然後去過她想要的生活。
閻墨贇又坐了一會兒,當外麵傳來侍衛急促的聲音後,閻墨贇才不舍地離開。
當他的手即將碰到門板時停下了腳步,背對著相思說道:“那夜在竹屋的事情愛妃不要放在心上,至於朕口中的賀蘭萱,待一切結束,朕會親自跟你解釋的。”
門關上時,相思嘴角的笑凋謝了。她不曾問起賀蘭萱,閻墨贇卻要跟她談賀蘭萱。
何蓮回來時發現相思哭了,她慌忙地拿出帕子要給相思擦眼淚,結果相思將何蓮的手推開,“何蓮,我想一個人靜靜。”
何蓮看了相思一眼,然後安靜而乖巧地退到一邊。
相思躺回床上,她將被子蓋在頭上,不去回想剛剛閻墨贇說的話,她從不需要他的承諾,因為她心裏清楚閻墨贇的承諾往往伴隨著謊言。
閻墨贇,你真當我是傻子相思嗎?相思閉眼想著。
又過了半個月,相思終於見到一張新麵孔,大內總管蕭春。
蕭春是領了閻墨贇的旨來照顧相思的,他恭恭敬敬地在相思麵前跪下,“奴才拜見昭儀娘娘。”
相思示意蕭春起身後,由何蓮代替相思問蕭春說:“蕭總管,最近為何見不到皇上?”
蕭春躬身應道:“皇上有很重要的國事要辦,近日渭琅國有變,皇上命危大將軍嚴陣以待,應對突發事宜。”
說著,蕭春瞥了麵色平靜的相思一眼,“請昭儀娘娘放心,皇上處理完事務後會來接娘娘的。”
相思輕輕點了點頭,何蓮看了相思一眼,再次開腔道:“蕭總管,我家娘娘累了要休息了。”
聞言,蕭春立即了然,他低垂著頭應道:“奴才就在外麵候著,昭儀娘娘有事盡管跟奴才說。”
蕭春離開後,何蓮眉頭緊鎖地看著相思,雖然現在何蓮能接觸的人少了許多,但跟相思比,她還是能知道外麵發生什麼事的,何蓮完全不能苟同蕭春剛剛說的話,她擔憂地對相思說:“娘娘,奴婢打聽到的跟蕭總管剛剛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什麼渭琅國有變!明明是皇上有了新歡忘舊愛,這會兒估計正寵著那叫芙蓉的狐狸精呢!”何蓮的語氣十分氣憤。
相思輕輕一笑,“你怎知蕭總管說的就是錯的,你打聽到的就是真的?”
何蓮一下子被相思問倒了,她看著相思,許久開腔道:“娘娘不擔心皇上變心?”
相思眼中的笑意聽到這句後加深幾許,她輕搖著頭歎道:“哪位皇帝後宮沒有萬千佳麗?再說,我若吃那芙蓉的醋,那我不就是傻子?”
相思聽何蓮說閻墨贇莫名其妙地開始寵愛一個叫芙蓉的女人時,她忍不住大笑。而且她還能猜到後宮中的那些個女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淑妃祝雨濛估計要氣瘋了。
可惜她不能看到那等場景,不然她會更開心。
想著,相思輕撫著越來越大的肚子,昨日腹中胎兒踢了好幾下,她感受這種奇妙的感覺。
在閻墨贇沒有出現這些日子,她日子過得很舒坦,雖然如同困獸般被囚禁,但想著腹中一天天長大的孩子,她過得一點都不苦悶,甚至十分心滿意足。以前她不懂為人母之心,現在她十分清楚。
她很想快些見到自己的孩子,見到她跟閻墨贇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