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見林大夫如此害怕阿普普,她噗嗤地笑了,然後對林大夫說:“那行,奴婢這就去給夫人抓藥。”
“大夫,這藥還像之前那樣煎嗎?”臨走時,蝶兒問道。
林大夫跟蝶兒說明如何煎藥,送走蝶兒後,他麵色一改,對著一副可怕相貌的相思連連歎氣。
最後相思受不了將手邊的紙搓成團直直地朝林大夫扔過去,“你笑夠了沒?”
這下換林大夫意外了,“你嗓子好了?”
“你配的毒啞丸,你會不曉得藥效?”相思鄙夷地看著林大夫,說道。
林大夫嗬嗬地笑了兩聲,說:“是我忘了。”
“不過你這副尊榮最好不要讓白夜見著,不然他會連夜趕回越歌,再殺死那個叫芙蓉的女人,然後跪在你麵前請你責罰。”
相思眉頭微皺地看著林大夫,“尤燁,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
林大夫又是嗬嗬一笑,他收拾著藥箱,對相思說:“您沒得罪我,但您這回的失蹤可把白夜嚇壞了。得到你的消息後,白夜咬著牙執行任務,叫我過來看看你。”
“現在我都不曉得如何跟白夜解釋你此時的情況咯。”林大夫為難地說道。
相思聽著林大夫的話,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說:“我這副尊榮還想請尤神醫給我看看,看我有沒有恢複的希望。”
林大夫見相思對他紮眼,他的心咯噔一跳,若是以前他的魂可能被那絕色容顏勾去一半,現在是被嚇到。他咽了下口水,說:“主人,您還是不要嚇我。”
聽到這話,相思撫摸自己的臉,“我知道現在這張臉可怕,但你覺得我願意頂著這副相貌嗎?”
林大夫看著相思,幹幹地笑了兩聲說:“我見您挺樂意的。”
話音剛落,他躲閃不及,又吃了相思一團紙,相思很快收起臉上嬉笑,問道:“白夜那邊目前如何了?”
“一切皆在主人掌控中。”林大夫立即恭敬應道。
相思沉吟了會兒,說:“讓白夜多加小心。我尚不知道歸仲珩回不回越歌,若是回越歌,何時到。若是不回越歌,那他又何時回渭琅。”
“主人請放心,當時您不見,白夜派人暗中跟蹤歸仲珩一路南下,他的行程尚在掌控中。”林大夫跟相思說道。
相思點著頭說:“還是白夜懂我。”
林大夫沒有反駁,他隻是直勾勾地看著相思,良久,他開腔道:“主人,白夜那邊進展一切順利,也請您盡快脫身。”
“姝緣樓的芙蓉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可能比歸仲珩更難對付。”林大夫給相思一個忠告,白夜叫他趕回越歌找機會潛入姝緣樓見相思時,他到越歌第一件事就是調查芙蓉,能讓歸仲珩看上的女人果真不一般。
相思點著頭應道:“芙蓉真瘋假瘋,我心裏清楚。”
“你回去給白夜傳個話,說我在越歌一切安好,若無我的命令,此次任何白夜必須執行到底。待一切結束,我會去見他的。”相思抬頭看著林大夫,說道。
林大夫對上相思那雙神采未改的眼眸,他微微垂下頭,“主人為何不用您養的那鳥兒親自跟白夜說呢?”
相思看著林大夫,不一會兒,一抹笑爬上她的眼角,“你心裏清楚我若親口說將對白夜產生何等影響?箭已在弦上,到了不得不發的一刻,我親手步的這個局,要由我親手毀掉。”
“所以你讓白夜遠離你?”林大夫看著相思的側麵,低聲問道。
“白夜是這局中重要的一步,他隻能在他應該待的地方好好待著。”說著,相思心底泛起一抹冷笑,她會在越歌等待棋局被毀的那一刻。
她想要的從來不是天下,而是……
林大夫看著相思,許久說出一句,“您真殘忍。”
相思微微一笑,轉頭看著林大夫,“你不也一樣?”
“我跟您不同。”林大夫立即反駁說。
相思眼中笑意加深,“有何不同?你不也在等這一局的最終結果?你跟我一樣殘忍,隻不過你是對外人殘忍,而我從來隻對自己殘忍。”
相思的反駁讓林大夫無話可說,他對上相思的眼眸,深吸一口氣問出一直被他藏在心底的問題,“主人,在這世上,您真的隻愛過那郅寧國皇帝嗎?”
相思淡然地反問:“你覺得呢?”
林大夫搖著頭說:“我就是看不懂,才這麼問的。”
聞言,相思的手輕輕地放胸口,“其實,我也不懂了。”
閻墨贇已不是三年前的閻墨贇,而她也不再是賀蘭萱。原本從她再次睜眼伊始他們已是陌路人,但命運是種巧妙的東西,偏偏讓重生後的她在城樓上被他看到,開始另一段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