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清場後,歸仲珩給閻墨贇倒了杯酒,“三年未見,琰帝真是風采依舊啊!”
閻墨贇接過酒杯,豪爽地一飲而盡,應道:“渭琅太子也是龍章鳳姿。”
“過獎過獎。”歸仲珩拱手,口中說著謙遜的話,神色依然張狂,那雙直勾勾盯著閻墨贇的銳利鷹眼不甚友善。
閻墨贇知曉若非三年之約,他若要再見歸仲珩,怕要等到歸仲珩繼承渭琅國皇位咯。
“渭琅太子謙遜了。”
話音剛落,閻墨贇手中酒杯直直地朝歸仲珩飛去,歸仲珩右手輕輕一動,便將那酒杯甩飛。
歸仲珩冷冷地看著麵無表情的閻墨贇,“閻墨贇,你這是什麼意思?”
閻墨贇輕笑著回答說:“沒什麼意思。”
“你!”歸仲珩惡狠狠地等著閻墨贇,從一開始他就看閻墨贇不爽,現在閻墨贇請他來,對他還這個態度,叫他如何不動怒。
廳堂內的氣氛一下子凝住,歸仲珩像一頭蓄勢待發的惡狼隨時可能攻擊閻墨贇,他正打算用賀蘭萱要挾閻墨贇時,沈河不怕死地跑進來了,在看到閻墨贇後,他行禮問候道:“飯菜已備好,請老爺和客人用膳。”
閻墨贇轉頭看著沈河,問道:“是按照我的吩咐在桃園設宴?”
“是的,老爺。”沈河恭敬地應道。
沈河出現後,歸仲珩迅速收起身上戾氣,他衝著閻墨贇冷哼一聲,甩手走人。
沈河見狀,小心翼翼地問閻墨贇,“老爺,客人這是怎麼了?之前送來的酒不好喝嗎?”
閻墨贇沒有回應,而是對沈河吩咐道:“宴席過後,我要同這位貴客單獨聊聊,任何人都不許靠近。”
沈河聞言露出為難的表情,“老爺,小的們要確保老爺的安危,再說剛剛那位客人一臉殺氣,怕是會對老爺不利啊!”
“按我說的做,不許反抗。”閻墨贇命令道。
“小的知道了。”沈河低聲應道。
閻墨贇來到桃園時,歸仲珩左擁右抱坐於貴賓席,他的手下已經暢飲起來,桃園很是熱鬧。
沈河伺候著閻墨贇坐下後,他偷偷地瞄了兩眼歸仲珩懷中衣衫清涼的美女,顯然他沒見過這等火辣辣的場麵,頓覺窘迫。
閻墨贇入座後,很快就開席了。
扮演歸仲珩商隊重要副手的雷商奉命來向閻墨贇敬酒,“多謝閻老爺款待。”
說完,雷商將酒一飲而盡,閻墨贇示意空酒杯為回禮。
歸仲珩同美人玩夠了,他舉著酒杯,意氣奮發地朝閻墨贇走來,“閻老爺,我再敬你一杯。”
“應是我回敬公子才對。”
閻墨贇先幹為敬,歸仲珩看著閻墨贇笑了,然後對身後的兄弟喊道:“讓商隊的舞姬給閻老爺舞一曲!”
商隊的兄弟聽了歸仲珩的話,跟著鬧騰起來,閻墨贇也想看看歸仲珩在搞什麼。
當身著一身紅裝的舞姬隨著渭琅國商隊有節奏的拍手聲從桃林中走來時,閻墨贇神色微變,他看清紅衣舞姬的臉時,他屏住呼吸,不知不覺中將手中酒杯捏個粉碎。
閻墨贇所有的變化全落入歸仲珩眼中,他麵帶笑意地看著那隨拍手節奏舞動的女子,慢慢地,那抹笑意從他的眼中隱去,這時,他身側一襲桃紅衣裳的美人悄無聲息地攀上他強壯的臂膀,“公子再來飲酒。”
歸仲珩聽到美人嬌滴滴的聲音,笑意再次爬上他的眼角,他轉頭看著臂上美人,伸手輕撫著她因酒氣微微變紅的臉,“還是紅桃最懂我的心。”
然後歸仲珩抱著美人坐回原位,一邊在美人的服侍下飲酒,一邊欣賞紅衣舞姬的曼妙舞姿,還留一份心欣賞閻墨贇神色變化,可惜除一開始的驚訝外,之後閻墨贇十分鎮定。
當商隊的弟兄手中節拍停止,歸仲珩將紅衣舞姬叫了過來,“煙兒過來陪閻老爺喝酒。”
紅衣舞姬乖乖聽從歸仲珩的命令,踩著小碎步靠近閻墨贇,閻墨贇如山中磐石不看她一眼,她不敢違背歸仲珩的命令,小心翼翼地坐到閻墨贇身邊,芊芊細手為閻墨贇斟酒,“閻老爺喝酒。”
這嬌柔音在閻墨贇心中撩起微微漣漪,閻墨贇轉頭看著紅衣舞姬,“你叫什麼名字?”
“回閻老爺,奴家叫栢煙兒。”紅衣舞姬被閻墨贇深邃的眼眸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古美人愛英雄,她自也不例外,若能被巍峨的胸膛保護,她此生已足。
“栢煙兒?”閻墨贇低聲重複,顯然他對這個名字很失望,但看到這張跟賀蘭萱極其相似的臉,他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若賀蘭萱還活著,那這種時候,她定會像栢煙兒一樣在他身邊,為他斟酒,陪他飲酒,不同的是賀蘭萱不會像此時的栢煙兒因害怕而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