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 / 3)

“不要……”她貼著他的胸膛,模糊地低喃。

本是極力控製自己的男人頓時亂了呼吸,心跳一次比一次劇烈。

“不要什麼?”柳漠西勾起男性冷薄的唇角,黑眸幽亮,脫下自己的衣裳。

“恩……”他是在問自己什麼話嗎?芯月含糊地想張開眼,纖腰卻被人一緊。石床有些冰涼,柳漠西起身將她抱到火堆旁,這邊的地麵幹爽,他小心地將她放下,高大而溫暖的身軀漸漸覆了上去。

這一次,不是掠奪式地侵占,而是他用身體來實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

“無恒……”意識模糊,芯月不知道其它的言語,隻能喊著他的名字。他被她的一切深深迷住,他被自己的心意駭住,就算是全族人都站在他麵前也罷,這一刻他什麼也不能思考!

……

密室裏一切都恢複平靜,火堆的烈焰也逐漸微弱下來。

衣裳已幹,柳漠西長臂一伸,拿來自己的長袍輕輕包裹住她的身子。她在極度疲累中沉沉睡去,臉上的嫣紅悄然退去,長長的睫毛覆蓋在蒼白的麵容上,讓人心疼。長指輕刮她柔嫩的肌膚,拔開她散落的發絲,視線落在雪額上的傷口上。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仇恨與痛苦衝擊著不安的理智,他的手指不禁僵硬地蜷曲起來,最後緊握成拳。

起身,重新添柴,火焰又起,石雕一樣的身影靜坐在柴堆旁。

烈魂堡——人人談其色變的地方,對柳漠西而言卻並不陌生。

第一次來到這裏,是年少不懂事的他與藍霧祁一起騎馬遊玩,卻遭遇風塵暴來襲。危急之中,他們看到這座告老的殘堡,不顧一切地鑽進小洞,躲了進去。那時候他還很小,小到覺得這是個很神奇的地方,於是後來又偕同藍霧祁一起前來探險。

他爹知道後嚴厲地告誡他不可輕易入內,因為裏麵有許多被屈死的亡魂,以後他成為族長可以來此祭奠。可是,他卻覺得,其實烈魂堡內並不可怕,反而有著不為人知的密道,有著值得探索的奧妙,是個最危險又安全的地方。

隻是這樣的地方將一個柔弱女子獨自關在裏麵……

目光情不自禁地轉向靜臥在一旁的芯月,她正好緊蹙著眉心,咕噥出聲,低低柔柔:“無恒……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不一會,又聽到她忽輕忽淺的呼吸。

柳漠西沉下眼,翻看自己的掌心,一條黑線若隱若現,他抿起唇難掩擔憂,不知道紫笑為自己紮的針何時會完全失去效力?這種紮法隻能一次,若是毒咒重新衝開封結之時,他該怎麼做?或許,是該直接去找霧銀 的時候了。

芯月又是低聲夢囈幾聲,眉心緊鎖,開始睡得不穩。

他抿起唇,黑眸裏多了絲有些壓抑的擔憂。自己對芯月的感情,真那麼明顯嗎?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連紫笑都看出來了……再這樣下去,隻怕其他幾位長老會對自己失去信心,全族人都會對自己失去信任……

“無恒……不要離開……”

“大哥……額娘……阿瑪……”

她斷斷續續地念著,美麗的腦袋開始微微晃動,仿佛沉浸在一個接一個噩夢中,念到親人的時候聲音幾乎是啜泣的,聽得柳漠西一陣心絞,絲絲罪惡感冒了出來。

以前在王府,她不任性發脾氣的時候,也是甜美可人;在麵對數千雙仇恨目光之時,她冷靜而從容;剛才在他身下,她又那麼嬌豔迷人,讓人無法自拔,隻想永遠那樣擁有她……

如果不是隔著民族的深仇大恨,如果不是被封的天脈線讓他不識情愛滋味,是否早在三年前,他根本就不可能舍得離開她的身邊?任憑她如何軟硬兼施讓他留下,他依然不懷一絲留戀地走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