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霧銀若有所思地盯著哥哥,黛眉微蹙,麵紗下的紅唇緩緩抿起。人群開始議論紛紛,顏色緊張,猶豫起來。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聲傳出:“我相信藍長老!”大家回頭一見,隻見紫笑走出人群,甜美的小臉上露出堅定不移的微笑,她重複道:“我相信藍長老,也相信這位格格。”
藍霧銀立刻以奇怪的眼神睨向她。
“藍長老的判斷力向來精準,而我與芯月格格接觸不少,也見識過她的聰慧。所以,我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看到龍雲圖。”
這一說,立刻帶給人們無限新的希望。“龍雲圖”根本就是一種民族象征,一種牢不可破的信念,一種振奮人心的鼓舞,一種尊嚴與恥辱的標記。真圖被毀壞後又離奇失蹤,有人能畫出一模一樣的圖,何嚐不是最後的依托?
黃九其雖然脾氣暴躁,但事關本族之事,他從來都嚴謹不怠。此刻,見藍霧祁一臉肯定與自信,他狠狠攏眉:“藍霧祁,此事非同一般,若是她根本不記得龍雲圖呢?或是她根本不配合呢?”
藍霧祁嘴角揚起:“那時候再送她進烈魂堡也不遲。現在的問題是……族長,你同意嗎?”
眾人一致轉頭,發現柳漠西修長高大的身形已走下高台,正向他們走去。他墨眉糾結,堅毅的薄唇抿成直線,黑瞳裏凝聚著某種大家不明白的壓抑。走到藍霧祁身前,停下,看向麵容蒼白無所知覺的芯月,眼眸沉了沉。
“你同意嗎?”藍霧祁直視他,再問。
柳漠西凝望著他半晌,低聲問:“你打算用什麼辦法說服她?”
藍霧祁執意要先明確答案,問:“族長的意思是同意了?如果族長沒意見,請暫將她交給我,我將采用藍某人的獨家妙法,直到她畫出龍雲圖為止。”
柳漠西再次盯著芯月精致憔悴的麵容,這個芙蓉一般的少女似成了被狂風摧殘的野花。藍霧祁手臂緊攬著她的腰身,像一個堅定的守護者。不知為何,看到這個畫麵,十年來從不為她浪費一絲情感的柳漠西,驀然心口重重一抽,一股陌生的感覺迅速蔓延開來。
那感覺……他不知怎樣形容,隻是來得猛烈,像驚雷炸在心口,炸出片片或苦或痛的火花,瞬間難以呼吸。再一細細品味,嘴裏溢著滿滿的酸味,而發現盤踞心底最多,最讓人激動的卻是……
芯月蒼白脆弱,昏迷中的她自然無法知道,剛才的片刻,那個冷如冰山的男人對她——有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心疼與嫉妒。
藍霧祁手臂緊了緊,環顧四周所有族人:“各位不要再如此激動。抓住俘虜,不要隻想著如何懲治,更該要想想如何讓她償還我們漠西族所失去的聖物。”
“對!藍長老說得對!”
“支持藍長老!”
柳漠西斂眉沉聲:“給你一個月!這一個月時間,希望能如你所言,她可以畫出我們想要的。”
藍霧祁笑了,笑如天空璀璨的金光。藍霧祁掩著麵紗,眼神閃爍,遠遠凝視著柳漠西。隻有紫笑露出可愛的梨窩,笑著說:“族長英明。”
柳漠西看向他們,在陌生的嫉妒中,暗中握起了拳頭,他從來都知道——龍雲圖與漠西族,才是生命意義的所在。可是……這個女人……他突然頜首又道一句:“這一個月,她必須由我親自看管。”
“族長……”藍霧祁低頭看向懷中的女人,點了點頭。
一場殘酷的處罰最終不曾實施,芯月在僥幸中暫時得已安寧。她住進了屬於族長的城堡,房間就安排在柳漠西的隔壁,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銳利的眼睛。
芯月身體本來並不差,但如此飽受身心折磨,讓她變得虛弱。雪上加霜,於是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