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蹬蹬蹬地回來,便看見自家大少爺和少奶奶冷冷地對立著,手中的鞭子也顯得異常的薄涼,“呃,大少爺,少奶奶?”
“小安子,鞭子拿來。”雲水嵐握過鞭子,便將小安子趕了出去。
雲水嵐突然有些手忙腳亂,“對了相公,陸大夫走的時候留了藥丸,說你感到冷的時候立刻服下,我這就去拿!”走出去端了杯水,舉著手裏一顆藥丸。
維清寒縮著身子,身體不住地打著顫,冒著冷汗,屋子裏已經燃著幾個爐子了,卻依然冷,看著她無知的表情,突然晃了晃神,“你又想下什麼毒?”
“哈哈”雲水嵐輕笑一聲,道,“好心當成驢肝肺,這可是陸先生留下的藥,不吃算了!”
看著維清寒那痛苦的神情,雲水嵐似心有不忍,微微蹙了蹙眉,貝齒輕咬了下嘴唇,便聽見外麵綠衣和小安子交談的聲音。
“少奶奶,綠衣帶脆羽姑娘來了!”
“進來吧!”
維清寒眉目透著一抹精光,俊眉一挑,長臂一伸,抱住了雲水嵐,身子貼得緊緊地,竟無半點縫隙。雲水嵐隻覺胸口悶悶地,透不過氣來,想伸出脖子呼氣,卻被什麼堵住了唇。
“你——混——蛋——”斷斷續續地聲響傳出,衣衫已然被扯落。僅著了肚兜與一件輕薄紗衣的雲水嵐,臉頰紅得幾乎就要滴出水來,梅痣輕綻,目光不敢與他相接,卻又避無可避,長長的睫毛撲閃,當真是眉不描而翠,唇不塗而朱。耳側黑發彌漫,柔滑地蜿蜒而下,將白如美玉的脖項護在隱隱綽綽間,竟別有一番美意!
真耶夢耶?維清寒眯了眯眸子,不願醒來!
“唔”雲水嵐猛地一咬,隨著開門的聲響推開了維清寒,“啪”又是一巴掌。
那雙赤紅的眸子,血液一樣流動的光澤,嘴角腥紅一片,隱隱透著欲望,令她恐慌而羞恥。
“少奶奶,您喚脆羽來何事?”脆羽恭敬地立在屏風處,一襲粉紅地薄衫裹著均勻有致的身體,的確勾引人遐想。
雲水嵐整了整衣衫,臉色羞紅,道,“脆羽姑娘,你既是大少爺的人了,自是有責任看顧服侍大少爺,這會呢?”雲水嵐看了看維清寒,繼續道,“他正好需要人照看,這才叫了姑娘過來!”
脆羽抬頭,隻覺得那幔帳輕飄飄地晃眼,外頭的燭光透著層疊的簾帳紋理深深淺淺地映進來,昏暗之中無限旖旎。“照看?她會好好照看的?這的確是個好機會呢?”輕笑著應到,“脆羽明白了,脆羽定會好好服侍大少爺的。”
卑微而清亮的眸子互相注視著,柔軟的,曖昧的,時光視乎在這一刻靜止了,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脆羽和雲水嵐兩個人,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多麼相似的眸子。
“辛苦你了。”說完雲水嵐轉身快步離開,多像一個好妻子,寬容大度,見到相公的情人也處之泰然。
還未到門口,便聽見“唔唔”的聲音,脆羽的聲音淹沒在維清寒霸道的吻裏,冰冷而柔軟的吻,頓時讓雲水嵐汗毛都豎了起來,肌肉緊繃變得僵直而無助。隻覺得胸腔裏有什麼東西被震碎,粉塵般消散。
她不是他愛的人,亦不想沉浸在他柔軟的海底,將自己攬進一個沉醉的夢境裏。她不過是過客,隨時會離開的過客。
“好娘子,我很冷,很冷!”維清寒麵色疼痛的呻吟著,手腳卻是放肆地抱住脆羽,眼眸盯著離去的雲水嵐的背影。
“大少爺,您先鬆手,讓脆羽給您加點衣物吧!”
“大少爺?”
脆羽抬眸便看見他望著遠去的背影,那幽深的情緒掩著幾許情愫呢?注定是個癡情的男人,卻不願意承認,為什,他不是他呢?
“滾!”見雲水嵐消失一角,一把推開脆羽,低沉的嗓音伴著粗喘,嘴角帶著殘血,晃動著幽深的光澤。
“脆羽姑娘,還是我來吧!”小安子進來,將一顆藥丸遞給維清寒,那是剛剛雲水嵐準備的,卻聽小安子道,“大少爺,這是陸先生吩咐的,您一定要把這藥吃了。”真的是嗎?他什麼時候如此小心眼了。
接過藥,壓抑的粗喘聲,很重很重,“先送她回去吧!”
低低地呻吟猶在耳邊,很痛很痛。當身體達到疼痛的極限,維清寒便清醒了,忍著筋骨錯亂的痛楚,警覺著來人,他知道來人不是維辛,不是陸大夫,不會武功,也沒有殺氣,是誰?該是雲水嵐了,怎麼又回來了?
渺渺紗帳外,身形玉立,晃動著窗外的微風,竟是狠戾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