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竹青把著脈,平和的眸子微微起了波瀾,“少奶奶,您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
“呃,沒有!”雲水嵐伸了伸懶腰,確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老實回道。
“嗯,少奶奶不礙事了,休息兩天就好了,陸某先回去了。”陸竹青詫異地望著雲水嵐亮麗的眸子灼灼閃耀,頰邊梅痣越發的燦爛,身體裏的蠱和毒似乎憑空消失了一樣,查無蹤跡,是真的消失了嗎?是解了,還是?
眼下正值正午,陽光大熾。
維府一片林蔭小隅,牆麵低矮,有青藤一片片爬在了矮牆上,綠影斑駁。回廊被葡萄的綠色藤蔓纏繞成蔭涼的空間,雲水嵐初次來到這小小的院子,微露驚異之色。
“少奶奶,您來了!”陸大夫一襲青衫坐在那裏,陽光透過大片的葡萄葉兒灑在他身上,暖暖的,懶洋洋的,竟不覺得冷了。
“沒想到陸大夫住的地方這般雅致!”
雲水嵐低著頭,修長的頸子形成一個優美的角度,讓陸竹青可以看得到她的側臉。她神經專注地看著小小的院落,目光裏盡是狡黠與乖覺。
這是陸竹青第一次認真的看她,乖覺的眸子裏透著安寧,狡黠裏沉睡著期許!寶髻鬆鬆綰就,鉛華淡淡妝成,紅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不定。真真是個精致的女子!
“少奶奶若是喜歡這裏,可以常來,陸某榮幸之至!”陸竹青悠然回道,手上卻沒有停止搗藥。
雲水嵐回首,便看向不過不惑之年的陸竹青。
竹葉青的顏色真的和他很相配,如筆墨生花般,淡然而高雅,又少了文人墨客的俗雅之氣,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獨立。雲水嵐也是第一次打量這個男子。
每一次見他似乎總是匆匆忙忙,想來自己昏迷時也該是他醫的吧!不覺猜測起他為何留在這維家,他們之間有何淵源了!
“恩,陸先生不必客氣,叫我嵐兒便是!我想知道我的毒是如何解的?維清寒為何會昏迷?”
陸竹青聽著維清寒的名字,竟是從這個少奶奶口中喊出來的,竟不覺得不妥,反而非常的自然,微微訝異。
“以毒攻毒,食人魁之毒隻能以毒攻毒。大少爺在為你度真氣的時候似乎出現了中毒症狀,老夫對毒知之不多,暫且沒什麼頭緒!”
中毒,不知為什麼,聽著這兩個字,雲水嵐內心深處翻卷著莫名的情緒!
“毒?”雲水嵐臉色微變,隱隱有些不安。“維清寒中了蛇毒先生都救好了,還怕這毒嗎!”
“少奶奶,少爺何時中過蛇毒?”陸竹青不解。
“不就是那日,我們遇到黑衣人那次,維清寒沒有說嗎?”雲水嵐訝異,難道中蛇毒那一次不是陸大夫救的,那是誰呢?
“那次大少爺並沒有中毒呀,大少爺將少奶奶您抱回維家,隻吩咐要好好照看著少奶奶您,並無不妥呀!”陸竹青隻覺有怪,怕是維清寒的主意,如今為了這雲水嵐竟以命相搏,也許有些事還是說開了好!
雲水嵐不覺,隱隱有被騙的滋味,心下憤怒,竟被人擺了一道,什麼明樓殺手,什麼見鬼的報複,不過是維清寒的一場遊戲吧,哼!
“陸先生,您說的都是真的?”雲水嵐確認道,陸竹青淡笑不語,便是默認了。
“好個維清寒,竟然敢騙我!”心中大吼,麵色隻隱隱透著不悅,想著該如何懲治他呢。昏迷了是嗎,昏迷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