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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室的陳設雜亂無章,很大程度因為這裏是安在麟的領地。
這個瘦高的長毛蜷縮在一張靠背椅裏,盯著麵前的屏幕無暇他顧,熟練而精準的擺弄著鼠標。
“忙什麼呢?”童滿問道。
“掃雷。”安在麟說。
童滿走到他身後,饒有興趣的站著看。
幾乎同時,掃雷的人當場觸雷身亡。
死者迅速關掉遊戲窗口——就像是想讓失敗立刻從眼前消失似的,遷怒的豎起眉毛:“都是你害的!”
“人難免會犯低級錯誤。”童滿語重心長的說。
安在麟揮了揮手。
“找我有事?”
“嗯,有事。”
安在麟咧嘴笑了,站起來檢查氣密門鎖好沒有,又趴在門上聽外麵的動靜,最後輕輕把童滿按在椅子裏坐下,自己坐在對麵的桌子上。
他低著眉毛,半閉著眼睛,輕抿了抿嘴唇。
“是女人的事吧……”
這個人的做派像個厚顏無恥的人販子,跟他討論問題讓童滿產生莫名的罪惡感。
“是女人的事。”他承認道。
“該來的總是要來,你該不會今天就想攤牌吧。”安在麟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咱們可以先溝通溝通,了解一下彼此的……需求。”
“統共是四個女人,怎麼分好呢?”
“對半分吧。”
安在麟輕瞥了童滿一眼,又歎了口氣,仿佛要鑽到他心裏似的。
“我知道,你想要蘇小吻。可是我也想要,誰不想要呀?蘇小吻白白嫩嫩,長得水靈,身材前凸後撅,人又冰雪,你說一她能猜出二。雖然性格有點問題吧,可誰性格沒問題?性格這個東西,相處久了大小毛病一股腦蹦出來,誰也不敢說自己就沒問題。我看呀,蘇小吻將會成為咱們的爭奪焦點,很難有個完滿的結果。”
童滿好像料到會有這樣一番話似的,本著求同存異的態度說:“先說說你還看上誰。”
“咱們先數數都有誰。蘇小吻就不用說了。尹薑,昨天我們還討論過哲學問題,很有思想的小姑娘,有共同語言。範胡煙,最近她承受了很大壓力,就像飯難吃是她的責任似的。至於展青苗,當然,她是新來的,盡管她拿刀子衝我比劃,我還是可以原諒她——隻要她道歉。
“但是,這個該死的展青苗說什麼都不肯向我道歉。她想幹什麼?在三十平米內製造一個敵人嗎?最近一個星期我們說的話統共不超過十句,其中九句還是我說的。我的態度從來都很親切,我說:‘嗨,寶貝兒。’我又說:‘你閑著嗎?我也閑著,用不用我給你看看手相?’全是這樣的話,可她真是很沒禮貌,理都不理,最後我沒有辦法,隻好問她:“既然你不想聊天,為什麼不回房休息呢。”結果,你猜她說什麼?她說:‘你用廁所嗎?不用一邊兒去。’
“這就是我對展青苗的全部印象。她明明是一個很有性格的女孩——我喜歡有性格的女孩!我也不是說女人必須要男人保護,我也無意充當保護她的那個男人——我說到哪了?哦,我們給彼此都留下了糟糕的印象,我不希望永遠這樣下去,想及時彌補,可她完全不配合。她現在是手裏沒槍,等有了槍,她就不會隻對我動刀了。”
童滿笑了:“你們可以通過結合增進了解。”
“免了吧,我怕她在床上也不放下刀子。”
“我也怕。”
兩個人沉默半晌。
還是安在麟主動開口:“你覺得範胡煙怎麼樣?”
童滿看了看他,意味深長的說:“她激發了我的好奇心。”
“好奇心?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