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永鬥被宣大總督張樸的做法氣得夠嗆,輾轉反側到三更後才打了一個盹,起床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梳洗,外麵的貼身家人就進來報告,宣府總兵侯世祿把範家大院給圍了,所有到範家大院的人是許進不許出。
範永鬥聽了氣得臉都沒有洗,就跑出去想找宣府總兵侯世祿論理,出了範家大院不到五十步就被一個總旗攔住了,範永鬥叫囂著要見侯世祿,可是總旗絲毫不給他麵子,隻是下令官軍用盾牌抵住範永鬥,不允許再向前進一步。
範永鬥一直聲嘶力竭的發泄之後,還是隻好乖乖的退回了範家大院,再暗中派手下人去聯係親朋好友和想好官員,就是這些信函大多數還是通過轉手才遞出去的,可是堂堂宣大總督不待見範家了,那還有多少人來湊範永鬥的熱鬧,
沒有什麼人搭理範永鬥,範永鬥招兵買馬的事就更無從談起,反而是範永鬥手下的夥計、民軍有人趁機溜走,弄到範永鬥也不得不來了一個許進不許出,把手下的兩千多民軍武裝控製住。
二十五日中午,宣大巡按汪裕來到範永鬥府上,告訴範永鬥必須在明天二十六日宣化城關門之前出城,不然宣大總督張樸會以貽誤軍機來處理範永鬥,範永鬥以自己是一介商人辯解,宣大巡按汪裕苦笑地告訴範永鬥,前天不就告訴你是民團首領了嗎,末了汪裕說道你範永鬥離了宣化城難道真的傻乎乎的去張家口堡送死嗎。
宣大巡按汪裕的話,一下子點醒了範永鬥這個夢中人,範永鬥知道宣化城實在是呆不下去了,終於在二十六日帶著範家在宣化城的民軍家丁仆人夥計出城,本來統計的四千號人出城,可是一離開範家大院後,不看好範永鬥支援張家口堡的民軍家丁仆人夥計紛紛跑路,到伴晚在宣化城外立營時,隻剩下兩千掛零的人馬,逃得最多的是範永鬥重金打造的民軍。
範永鬥看著隻有千人的民軍,更沒有信心去北方湊熱鬧了,第二天二十七日,範永鬥率領自己兩千雜牌軍,打著北上去援救張家口堡的旗號,走了不到二十裏地見東轉向龍門衛方向進發,之後就失去了範永鬥民軍的消息。
薛雲率領大軍是二十三日晚到達張家口堡的,一萬多人在裏張家口堡、來遠堡十裏之外紮營,並沒有對這這兩個堡子進行分割,直到二十四日天明,薛雲才讓蒙古軍放出去監視張家口堡、來遠堡二堡的動靜。
薛雲昨晚這樣做一來是怕兵力分散被張家口堡、來遠堡官軍、民軍偷襲,二來是對來遠堡下令通牒,讓來遠堡把伏擊飛鷹旗的凶手交出來或者趕離來遠堡,為此薛雲暫緩了張家口堡、來遠堡兩堡的封鎖,希望來遠堡官軍能像萬全城一樣識時務。
不過薛雲的好意來遠堡官軍並沒有領情,直到中午有沒有絲毫反應,薛雲是在午飯後去察看來遠堡的,跟隨薛雲一起北去來遠堡的,有王二娃、阿如罕、其滅塞三將,一行三千餘人在離來遠堡七八裏的南麵停了下來。
來遠堡是一個周長二裏有奇,城牆高三丈五尺,下以條石為基,四角各建成樓一座;來遠堡開有南、北、西三門,東臨清水河,在河畔築堤建壩,並在河中設水柵,形成完備的防衛屏障;堡內建築平戰兼顧,戰爭時期可固守,和平時期可互市;來遠堡既是京西最大的“茶馬互市”,也是大明邊塞全軍事的武裝堡壘。
薛雲看完來遠堡的外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來遠堡比萬全城還要難攻,難怪來遠堡的官軍理都不理自己,薛雲問道:“其滅塞,你對來遠堡裏的情況知道多少。”
其滅塞回答道:“主人,我們麵對的是來遠堡的永順門,來遠堡是宣府乃至大明的咽喉要塞,也是京城和山西商人除大同之外,最大的對蒙古和建虜的口外貿易之地,不過這兩年張家口堡發展很快,但是來遠堡憑著舊日的場地和名氣還是不讓張家口堡分毫,就是今年半年時間,來遠堡就跟蒙古各部僅馬匹一樣,就做成了三千多匹的生意,來遠堡常住的是宣府一個分守參將的編製,加上經商貿易的,居民軍戶眾多,上萬人上城防守是平常事。”
薛雲倒吸一口冷氣道:“這樣啊,那張家口堡的情況怎麼樣。”
其滅塞說道:“張家口堡以前叫堡子裏,張家口堡方四裏有奇。城高三丈二尺,東南兩麵開有城門,東門曰‘永鎮’,南門曰‘承恩’。”因該堡以北有東、西太平山對峙如巨口,故名“張家口”,是宣府鎮防禦蒙古的要塞,在阻止蒙古軍隊進犯戰爭中從未失守過,故以“武城”之譽而雄冠北疆,不過因為大明軍事重心轉移至東北,張家口堡有商業壓倒軍事的勢頭,特別是這一兩年王登庫、靳良玉、範永鬥這些商人善於把握機會,在跟蒙古和建虜的貿易中,特別是跟建虜貿易中占盡了便宜,張家口堡的經濟人口也繁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