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一個從眾心理,一旦有人帶頭去拿回自己的奏折,其他人放開了心裏負擔,於是紛紛上前去尋找自己的奏折,很快這些官員就在奏折的桌子前擁擠起來,混亂之中這些官員不僅互相漫罵,嚴重的情況有些官員還發生了肢體言語,不過拿回自己的奏折才是大事,所以大家的目標還是在那桌子上的奏折。
不一會桌子上的奏折就被拿得沒剩幾本了,可是現場還有幾個官員在桌子旁轉來轉去的,估計是在尋找自己的奏折,這幾人把剩下的奏折看了個遍,包括地下都瞅了好多遍,還是沒有自己的奏折,就哭喪著臉對著其他官員幹嚎,問有沒有官員拿錯了奏折,求求拿了奏折的官員把它還出來。
可是哭鬧到最後還是沒有人搭腔,這幾個官員嚇壞了,不得已去求傳口諭的太監,在皇上麵前提自己做個證,證明自己是不想上奏參薛雲的,這幾個官員的醜態表演,可把大明的官員的臉皮丟盡了。
傳口諭的太監讓這幾個官員站在一旁,自己拿起桌上剩餘的四本奏折,挨著奏折念著上奏人的姓名,可是四個人的名字念完也沒人答應,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四人都沒有來午門,傳口諭的太監搖搖頭歎息,對沒有為皇上物色到去遼東的官員深表遺憾。
傳口諭的太監揮揮手示意錦衣衛放開出口,眾官員看見錦衣衛讓出了逃生之路,於是大家奪路而逃,一會兒就跑得幹幹淨淨了,隻是地上落下了好幾隻靴子,剩下的那幾個官員見人走幹淨了,心裏更加害怕幹脆一下子給太監跪下了。
傳口諭的太監看著這些剛才還正氣十足的官員,現在立刻變成了可憐巴沙的樣子,於是傳口諭的太監吩咐手下把這些官員的名字記下來,算是給他們作一個證明,自己鄙視的看了跪在腳前的官員頭也不回的向宮裏走去。
在禦匠房的天啟皇帝聽到手下太監報告,說沒有一個官員自願到遼東去公幹,把天啟皇帝氣得個要死,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一天到晚都一天下人為己任的官員,動不動就義正詞嚴指責他人的君子,原來都是一群貪生怕死的偽善家夥,天啟皇帝氣得想把這群偽君子挫骨揚灰才解心頭之恨。
這時的崇文門薛府抬進了一頂青布小轎,這樣的兩人抬的青布小轎在京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不過轎子裏的人就不那麼普通了,轎子中的陳小姐雖然隻是薛府薛雲的妾室,但她手裏掌握的黑暗力量就是東廠、錦衣衛也不容輕辱的。
陪著這頂青布小轎進城的是毛老幺和幾個薛莊親信,直接把青布小轎抬進了薛府的的三進院裏,陳小姐在祖父薛睿的內院前下轎,在等在院子前祖父的姬妾引導下進了內院,當陳小姐進到客廳時,祖父薛睿已經等在那裏了。
客廳裏就剩下祖父薛睿和陳小姐二人了,祖父薛睿問道:“孫媳,朝廷的任命和封賞都下來了,薛家這次總算是有驚無險,你看是不是盡快把薛家的生意買賣恢複起來。”
陳小姐在昨天伴晚得到毛老幺的報信,知道薛家算是得到皇上的支持,重新恢複了大明世家閥門的地位,可是薛家在京城的房屋生意的損失不是金錢能夠彌補的,就算恢複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而且仇視薛家的勢力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要被這些仇家暗算。
昨晚陳小姐召集了薛莊的首腦人物開了一個緊急會議,這次會議是京城小薛府和薛莊的一次磨合,雖然薛雲、燕三娘都賦予了陳小姐相當的指揮權,還是和薛莊的首領發生了不愉快,起因還是給薛破虜增兵一事引起的。
薛莊的薛四叔認為要盡快組織一批新兵去支援薛二薛破虜部,陳小姐認為遼東戰局與薛家關係已經不大了,隻同意調派一批火藥兵器等物資過去,讓薛破虜部應付一下遼東的戰事,不能被朝廷牽著鼻子走,被朝廷賣了還給他們數錢呢。
薛四叔隻是關心薛破虜部的安危,堅決要求給薛破虜部增兵,陳小姐跟薛四叔解釋其中的厲害,薛四叔隻是堅持一條就是增兵遼東,按薛四叔的說法在遼東打韃子是為漢人和薛家打的,跟朝廷沒有半點關係,何況增兵遼東是少爺親自下了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