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啟皇帝的禦案前放著遼東文武官員替薛家請願伸冤的聯名信,而師傅孫承宗的密函提到遼東非有薛將家軍不可,不然援救朝鮮、東江的行動就可能成為泡影,給薛家一個說法平反昭雪安撫住他們,才能讓遼東薛破虜部隨軍出征建虜。
可是天啟皇帝仔細一想就覺得不對味,自己並沒有給薛家定什麼罪,又那來什麼平反昭雪呢,這一切都是朝廷裏的一些文官暗中*縱的,自己一直在盡力保護薛家嘞,天啟皇帝隻好召集內閣大臣來東暖閣議事。
不一會閣臣顧秉謙、魏廣微、黃立極、施鳯來、馮銓、張瑞圖幾人到了,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新任兵部尚書兼左都禦史崔呈秀也在場,天啟皇帝今天拋出的議題就是怎麼妥善安撫薛家的事情。
天啟皇帝一上來就跟大家定了調,內閣群臣是安撫薛家而不是討論薛家的事情,現在天啟皇帝就是平息薛家的怨氣,好讓薛家盡快配合朝廷在遼東的大規模軍事行動,這就輪到內閣輔臣們出主意了。
好在如今的內閣輔臣們或多或少都倒向了魏忠賢魏公公,所以對薛家並不排斥,甚至多少還有些親近和拉攏的意思,能夠結交到薛雲這種實力型將軍,是每個有野心的閣臣所期盼的,現在幫薛家說說好話,將來說不定會有用得著薛家的時候也不一定。
閣臣建極殿大學士黃立極首先站出來發言:“啟奏陛下,朝廷對薛家並無不公,隻需加恩於薛家就是了,想必薛家也會感激聖恩盡心報效朝廷的。”
天啟皇帝沉吟後說道:“薛家為朝廷犧牲頗多,朕也時時想加恩於薛家,奈何朝野官員文士對薛家窮追猛打,不知諸位愛卿有什麼辦法對付那些針對薛家的人士。”
內閣大臣們都不是啥子,誰會出主意跟天下文人官員作對,於是大家都互相觀望起來,這個東暖閣一時間陷入了一片寂靜,天啟皇帝看著內閣大臣們個個都裝作鋸嘴葫蘆一樣,正準備對這些閣臣們發脾氣,卻發現大伴魏公公出去了一趟。
天啟皇帝等著魏忠賢回來,魏忠賢回來後看見皇上盯著自己,就快步走到天啟皇帝的身邊輕聲說道:“皇上,朝鮮第二撥求援特使到了,跟頭一拔求援特使一起在午門哭庭呢。”
天啟皇帝聽說是朝鮮使者在午門哭庭求救,臉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這朝鮮棒槌硬是麻煩,朕又不是不派兵去救義州,何況還有我大明的東江鎮呢,可也應該給朕一些時間才是,哪能這樣死皮賴臉的求救,弄得朕的臉皮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啊。
這屬國朝鮮找上門來求救了,天啟皇帝這個泱泱大國的皇帝就不能再裝糊塗,不然以後還有那個番邦屬國跟著大明混呢,天啟皇帝看著眼前的閣臣們心裏就不痛快了,於是加重口氣對閣臣說道:“諸位愛卿現在朝鮮危在旦夕,大家拿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解決薛家的問題。”
內閣次輔魏廣微奏道:“回皇上,朝廷內外官員文士的朝議還是次要的,關鍵是薛家無辜受罪,如果不能平息薛家的怨氣,要薛家像弘螺山大捷那樣賣死命恐怕就不容易了。”
天啟皇帝點點頭說道:“那諸位愛卿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可是到了給薛家開條件的時候閣臣們又不說話了,大家還是怕自己說得太多被薛家的仇家對手嫉恨上,天啟皇帝無奈隻好把目光停留在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兵部尚書兼左都禦史崔呈秀這些人身上。
這下子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激動了,田爾耕是頂替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來東暖閣的,當魏忠賢把宗人府「乾坤日月令」與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掛鉤之後,天啟皇帝對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就更加疏遠了,天啟皇帝是不能容忍一個跟福王親近的宗人府秘密組織,有自己身邊掌握國家重大機密的官員在其中,在也是為什麼今天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能夠破格參加東暖閣密議。
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現在正瞄著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見天啟皇帝看著自己不由得一陣激動,於是就琢磨著天啟皇帝的聖意,當明白天啟皇帝的聖意後就說道:“啟奏陛下,薛家雖然受了委屈,其實損失並不是很大,除了薛家的一個酒樓和薛雲將軍的宅子被毀了外,其他的鋪麵還是相當完整的,隻要聖上發旨安撫薛家,相信薛家一定會深受感動為皇上你效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