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顯得那麼深沉,連繁星都隱於灰色之中,隻留月在那展延梢頭。
瓊摟玉閣,蜿蜒石路,園中牡丹正招搖的迎風搖擺,大紅燈籠懸掛在各處,好似在指引著回家的歸途。
想必宮中小仆原是費了心,可沒想到鳳皇那麼不待見於她,一番心血終泡了水,連今晨來巴結送禮的官員離去時也一副死人臉,恨不得把禮拿回去。
一陣暖風撫過,搖曳著湖麵荷花的漣漪,這荷很美,卻不是她要的。
彎腰去摘那似是蓮的花,低頭卻看見湖麵倒映的的身影。
鬼魅般的麵具,血紅的眸正隱隱充斥著瘋狂和血腥,手中的荷滑落,這似鬼尤人的,是她嗎?為何這般熟悉,又那麼陌生。
“姐,”是誰在低聲喚她。
桃紅色的紗裙,脖間帶著的長命鎖在輕步搖曳中發出微微響動。
當她懷裏多了莫名的溫暖,她知道,她的小師妹來了。
“恩,”溫和的聲音略帶沙啞。
“姐,你今天成親都不叫我,害我趕死了四匹馬才趕到,”懷裏的阿謠輕身離開。
阿謠是她在十二歲那年,古怪從外麵帶回來的,那年阿謠九歲,帶來時好象是中了毒,而古怪又不會照顧人,清塵和荊都出穀去了,她自然擔起了照顧阿謠的責任。聽古怪說,阿謠的性子蠻橫,小小年紀就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原打算等阿謠解了毒,就離她遠一點,沒想到阿謠解了毒之後反到賴上她了,連心心念的家都不回了。
“那我到要看看紅毛有沒有死了,”紅毛是阿謠的座騎,是難得的千裏馬。
“哼,姐就愛逗我,小心我不給你禮物,”阿謠雙手插腰,使出多年未使的蠻樣。
“禮物,不要了,我不要了,下次你二師姐成親的時候,你給她好了,”血眸含笑,一幅畏懼樣子。
“姐,”阿謠橫眉豎目。
“往日生辰,你都送些拐杖,小豬,母羊,還有一次還送火藥,炸彈,差點毀了半花穀,氣得古怪要拎你出穀,使吧,這次要送什麼,”清塵在府外和簡單等人告別之後又折回來了。
“二姐,你等著看好了,阿毛,”阿謠吹了吹口哨。
一匹雪白,無一絲雜毛的馬從遠處跑來,馬鞍上還掛著一個麻袋。
清塵合著幫阿謠在馬鞍上搬下麻袋,一絲象竹管一樣的東西從麻袋上掉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清塵撿起地上的東西研究。
“秘密,”阿謠打著哈哈把麻袋裏東西都到出來,隨後在地上排列。
阿謠掏出火折子,在那管上的導火線上挨個點燃。
聽到阿謠大喊“撤”的同時,管上“嘭”的往天際而去。
璀璨的煙火在天際徹底燃燒,象花兒一樣釋放著魅力。
“姐,這是第二份禮,”在煙火照映下,阿謠笑著把手中之物交給她。
一副由木頭雕琢的麵具,可以看出手工非常之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