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綺指著棺槨,似乎有些吃驚,為什麼呂布已經死了這麼久,屍骨都已經寒冷,為何陳焉還沒有將他下葬。
陳焉點了點頭,而後上前,做出了一個令呂玲綺難以忘懷的動作,他竟然伸出手來敲了敲棺槨的壁。
“篤篤篤……”
清脆的聲音在這也夜空之中更令人顯得詫異,呂玲綺一張麵孔已經變成了慘白色,難道呂布還沒有死?
隨著陳焉的敲擊,那棺槨的蓋子竟然緩緩打開,呂玲綺看在眼中,嘴巴張的老大,雖然她知道裏麵的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麵對如此靈異的事情發生,呂玲綺還是從心中泛出了一陣恐懼!
自己的父親難道重生了?
隨著棺槨的蓋子緩緩打開,一個身影從棺材之中緩緩坐起,映著月色,呂玲綺分明看見自己的父親,一代名將呂布從那棺材裏麵露出頭來,他一張麵孔雖然蒼白如紙,但是卻仍是栩栩如生,一點都不像是死了,反而隻是像被寒冰冷凍了起來。
“爹!爹!”
呂玲綺一聲高呼,快步奔跑到呂布麵前,她一下子撲在呂布的懷中,卻忽然發現呂布渾身上下冷冰冰的,幾乎比寒冬的冰晶還要寒冷。
而呂布麵對著自己女兒熱烈的懷抱,卻絲毫沒有反應,他一雙眼睛空洞無神的盯著陳焉,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爹!你怎麼了?我是綺兒啊!”
呂玲綺有些歇斯底裏。
陳焉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娘子,嶽丈大人他此時已經死了,賈詡先生能夠憑借著血色古玉讓他屍身不腐,行動如常,但是卻不能夠讓他恢複意識。”
呂玲綺聽了這話,仍是沒有相信,她將自己的身子緊緊貼在呂布懷中,想要用自己殘存的溫度將呂布重新喚醒。
可是這些都是徒勞無功……
陳焉望著淚流滿麵的呂玲綺,心中也是難過的很,他輕聲歎氣,也不多說,而是默默的站在呂玲綺的身後,看著她發泄著一切。
此時的呂玲綺,再也不是大司馬的女人,再也不是將門虎女,她不過是一個在父親懷中,渴望被關心的小姑娘……
可惜的是,她的父親再也不會撫摸著她的頭發,對她柔聲細語了。
……
一夜轉眼過去,天亮的時候,呂布必須回到棺槨之中,而呂玲綺終於從自己的噩夢之中驚醒,回過頭來,她對陳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現在就去攻打濮陽,現在。”
陳焉點了點頭,雖然知道此時仍是寒冬,軍隊仍未做好準備,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將士們在呂玲綺的鼓舞下士氣再一次得到了提升,這一次士氣的提升將會很短暫,而陳焉必須要一鼓作氣,利用最後一次哀兵必勝的氣勢。
陳焉帶著呂玲綺,以飛快的速度回到了東郡的府衙,而後擊鼓傳令,讓將士們做好準備,再一次進軍黎陽。
有關羽鎮守的衛水軍營此時已經全麵做好了準備,徐榮的軍隊也已經抵達濮陽城南,大戰再一次發動,距離上一次和曹操的交鋒,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
曹操興許還以為陳焉這一次休戰真的會持續一冬,但是他卻錯了,他錯誤的估計了一個女兒想要為父親報仇的決心,他也錯誤的估計了呂玲綺在陳焉心中的地位。
因此當陳焉的軍隊再一次降臨黎陽的時候,不僅僅是黎陽太守夏侯惇,便是濮陽城中的曹操都嚇得頭疼欲裂,幾乎從床上跌了下來。
戰鼓喧天,陳焉當先出馬,身後六架投石車威風凜凜,虎視著不遠處的黎陽城。
關羽將兵在左,黃忠統兵在右,張遼掠陣,如此的陣容,讓黎陽城樓上的夏侯惇不由得捏了捏自己滿是冷汗的額頭。
“好一個陳焉,竟然這麼快就又來了……”
夏侯惇輕聲說道,他身旁的於禁和滿寵都是麵帶驚恐。
這一次陳焉來的十分決絕,看這個架勢,似乎真的是不破黎陽終不還了。
“將軍,咱們是否出戰……”於禁低聲問夏侯惇道。
“沒辦法……出戰吧,若是不出戰的話,莫非等著陳賊用他的投石車把黎陽城轟成平地嗎?”
滿寵聞言搖頭說道:“將軍,咱們要不然去濮陽城求援,主公此時……”
沒等到滿寵說完,夏侯惇便立即打斷了他:“胡說,徐榮那廝已經到了濮陽城南,此時濮陽的形勢恐怕並不比黎陽城好,如何能夠再給主公添亂?”
“可是……”滿寵低聲說道,後麵的話他始終沒有說出口。
他本來想說的是“可是咱們的實力真的打不過陳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