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臉色陰沉的可怕,在夜色之中,他與陳焉所交談的話題顯然十分沉重。
呂布此時仍是一臉木然,他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不知道此時正看向哪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莫非……”
張遼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莫非賈詡先生,真的就是南華老仙?”
陳焉聽罷,如中雷擊,當即猛烈搖頭,連忙說道:“不,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咱們千萬不能胡說,賈詡先生乃是最初支持我的人,當初他本可以支持張繡將軍成一方霸主,但是他仍是選擇支持了我,我若是此時因為這些謠言便懷疑他,又如何對得起他辛辛苦苦對我無私的輔佐和支持?”
張遼聽陳焉如此說,心中不由得一暖,果然陳焉沒有令他看錯,是一個心念舊情,知恩圖報之人,賈詡對陳焉軍的幫助的確是人盡皆知,若不是賈詡,恐怕當初陳焉被呂布趕出長安城之後就已經死在了塞外的荒野裏,更不會有如今爭霸天下的實力和運氣……
陳焉既然是這樣一個人,那麼同樣也說明了陳焉是一個隻得托付的主公。
想到這裏,張遼忽然露出了微笑,他似乎一下子意識到與這樣一個主公共事的話,就算遇到更大的危險,他都並不害怕,至少他知道自己的主公足夠他來信任。
張遼緩緩說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吧,以後多加留心,我相信,紙是永遠保不住火的。”
陳焉聽了這話,表情也開始漸漸緩和了下來,張遼的話深得他的心,他知道這個時候全軍上下最大的敵人是曹操,而不是軍中不一定存在的南華老仙。
且不說賈詡並不一定就是南華老仙,就算他是,畢竟他還沒有暴露出任何對自己不利的反應,既然如此,就說明他還不足畏懼。
陳焉點了點頭,說道:“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考慮渡河的方法,文遠將軍早些休息吧。”
張遼聞言領命,朝著呂布露出了不舍的表情,之後對著陳焉和呂布行了個禮,緩緩退了下去。
陳焉長歎一聲,伸手一撫,呂布便隨著陳焉的大手緩緩躺會到了棺槨之中。
陳焉舉頭望著滿天星鬥,心中百感交集,思緒紛亂……張遼說的不錯,現在所有的線索,全都集中在賈詡身上,可是陳焉不管如何都不願意相信,賈詡就是傳說中的南華老仙……
……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陳焉早早的便已經洗漱完畢,坐在了中軍大帳之中,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探馬紛紛回來,根據他們的上報,衛水較為寬闊,其最狹窄的地方乃是在陳焉大帳的西麵四十裏處,那處河道最窄,約莫幾十丈上下,但是對麵卻已經有曹軍把守。
另外此處並無什麼樹林,皆是矮小灌木,如今天寒地凍,衛水最狹窄的地方卻也並未結冰,想要渡河,難度的確不小。